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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第3页）

万铱一边庆幸自己有分神看弹幕，一边答道：“注意过。”

“流浪猫狗会躲在草丛里偷看路过的人。”江易寒凌说完这句话，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是物流机器人按了门铃。

万铱站起身去拿试纸。

等她顺利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打开隔音，立刻从手包里摸出了终端手环，密码都没按，直接用紧急拨号打了415。

医护急救专线秒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喂？请问需要救护车吗？”

万铱：“需要。请你们立刻派车来。我是无限定者，我感觉自己脑袋胀痛、眼睛睁不开、心慌心悸、出现强烈破坏欲望，我怀疑自己出现了无限定紊乱，我现在在闹市，很怕波及周围人，造成人员伤亡。定位已经发给你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严肃起来：“好的，确实是标准的无限定紊乱前兆，请你呆在原地，不要剧烈运动，我们会立刻派无限定者过去。你不要害怕，尽量保持心情平和，应急局都是高阶无限定者，他们会帮助你的。”

万铱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可不标准嘛，她照着课本背的。

有事就打110，换个星球，还是有用。

打完救命电话，万铱总算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时间，洗了手，走出去。

地上铺了厚厚的长绒棉地毯，染的颜色是从天然植物和矿石里边提取的，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的色泽。落地窗边有一对沙发椅，靠背呈贝壳状，奶白色。

96楼的装修风格就是柔和又温暖。

江易寒凌把投影仪关了，正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浏览终端。椅子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本《详论世界神话体系》，书的封面画了只衔蜡烛的鸟，鸟头的位置压着半杯苦艾酒。

万铱没和他一起站在窗边，打了声招呼，说在等试纸结果，就坐回了单人沙发上。

江易寒凌见她没有像以往那样跟过来，椅身旋转半圈，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单刀直入：“你没有怀孕。”

万铱：“……”

江易寒凌说：“我查了你最近一个月的支付订单，你根本没有买过验孕试纸。”

草，绑亲密付的时候，把订单查看权限开放给他了。

他不容万铱说出任何狡辩的话，下了定论：“你在说谎。”

“你为什么说谎？”

万铱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符合逻辑的解释，于是她注视着那双赤红眼瞳，开始打感情牌：“……这件事我暂时没法给你解释。但是这么多天了，我的心意如何，你也知道。我只能说，我很喜欢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在被你亲手杀死之前，我真的很喜欢你。漫画里形容一个人心动，常常会画主人公心脏里的小人兴奋得捂住心口晕倒、需要救护车急救，但和你待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心里的小人都在举着那辆救护车兴奋狂奔。

江易寒凌冷笑一声，那种病态的乖戾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眉眼之间。

“你只是喜欢说谎。你这句话也在说谎，演了那么久的深情、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你很得意吗？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你拙劣的演技蒙骗过，这么说吧，我有一段时间还挺疑惑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自尊心。不管我怎么展示自己的冷漠、恶意，过不了一天，你就又可怜巴巴地贴过来了。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天生下贱的东西，你父亲没给你改姓，恐怕是觉得丢脸吧？”

“你这种难得一见的不知羞耻，有时候倒挺能逗我笑的。只要给一点回应，就能得到加倍的甜言蜜语。这样打心底认为某个人爱着自己，把幻觉当现实，我只在狗身上见过。不过，称呼你，还是得用撒谎成性的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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