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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ldo;小叶姑娘，你在这飓风雪原上生活了很多年吧？对这一带可真熟悉。&rdo;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少年皮肤微黑，一双大眼睛，牙齿洁白整齐，看上去很是眼熟。初晨停住脚步，疑惑的问：&ldo;你是？&rdo;

&ldo;我姓付，付原夏。你叫我小付就行。&rdo;

&ldo;付原萩是你什么人？&rdo;

&ldo;是我哥。你怎么会认识我哥？&rdo;小付一脸的欢快和好奇。

&ldo;小付将军威名远扬，听一个故人说过。&rdo;初晨心想，如果此行她能帮助小付顺利回去，也算是还了付原萩一个人qg吧。

小付还要问，初晨已经绕开他走到队伍前面去了。牟兴低声呵斥：&ldo;小付，你的话太多了。&rdo;

入夜，果然变了天，狂风怒号，大朵大朵的雪片夹杂着米粒大小的雪粒砸下来，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远近。初晨一行人躲在早就垒好的雪墙里烤着火，吃着gān粮，喝着刚刚烧热的雪水，欣赏这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雪景，倒也有几分惬意。

初晨沉默地一个人坐在一旁，牟兴讨好地递过一块烘得热呼呼的饼，&ldo;小叶姑娘，吃饼。&rdo;

见她接过饼子喂进嘴里，他又补上一句：&ldo;这是咱们公子刚烤的，软硬刚好。&rdo;初晨拿饼的手微微顿了顿，最终闷头继续吃饼。

牟兴轻轻松了口气，又递上一个杯子：&ldo;您喝水，这是公子用的杯子，是gān净的。&rdo;

初晨也接过杯子喝了水。牟兴眼角扫到彦信嘉许的目光，得意的咧嘴笑了。

吃过东西，彦信摸到初晨身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ldo;我想知道入口周围的qg况，你详细和我说说，我要准备一下。&rdo;这件事qg本来早就该做，但前几日两人几乎是针尖对麦芒，根本没有机会好好坐下来谈论。

初晨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取了头上的簪子，在雪地上认真的画了一个糙图：&ldo;这是那座之字形的山脉，宝藏有三个入口，但真正的入口是在第二个转角处，其他两处进去都是死路一条。在这个地方不但容易雪崩，还有一个特别危险的冰桥，我们要这样才能过去……&rdo;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头越挨越近，初晨垂下的碎发遮住了脸颊，彦信很自然地给她别到耳朵后，他用两人才能听见声音轻轻说了句：&ldo;对不起。&rdo;

初晨瞬间石化，手里的簪子掉落到地上也不知道，眼角勃发的酸意让她怎么也忍不住。她&ldo;呼&rdo;地站起来，疾步走到外面去，一任风雪狠狠砸落在脸上，寒风割在脸上带来的痛楚减轻了她心中的闷痛感。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吧？但是对不起有用吗？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彦信走到她身边：&ldo;你看那冰峰，屹立千年不倒，经过了千年的风雪，看尽世人悲欢离合，为身下那些小的冰峰挡住阳光和肆nuè的狂风，它不是不累，它虽然坚持，但也终有轰然倒塌的一天。可是，如果它能多坚持一会，它身下那些小的冰峰就有机会长成大些的冰峰，在它倒下的时候，能够抵挡住阳光和狂风，不会全部跟着它一起覆没。&rdo;

&ldo;我从降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不能回头，只能义无反顾地拼命往前冲。如果我一停下来，或是犹豫，不只是我一个人死那么简单，凡是跟我有关的一切人和事物都不会有好下场。我的命可以给你，但不会为了你放弃江山和权力，因为那样我们所有人都将不能活下去。&rdo;

&ldo;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你说。荞山镇上，我没有派人害你，我只派了柳青去接你，我一直都在楼下等你。久等你不来，我上去找你，但你已经走了。&rdo;

初晨抬眼看他，他的表qg眼神真挚而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平和的态度跟她说这些吧？他很坦诚，但是很伤人，江山和权力是第一位的，她永远也比不过。现实与她的理想永远也不能达成一致，既然如此，何必纠缠这些呢？她微笑：&ldo;所以呢？&rdo;

&ldo;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rdo;他握住她冰冷的手。

初晨垂下眼，抽回手，声音很轻，但很清晰：&ldo;对不起。时不再，人非昨。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rdo;

她从怀里摸出那个碧玺玫瑰吊坠，吊坠在上次给他脱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摔了一条裂纹。&ldo;这个东西已经破了，就是最高明的匠人修补以后，恢复了原貌，你我心中仍然不会忘记它曾经有过裂纹。所以就让它破了就破了吧，不必再修补。&rdo;她随手将吊坠掰成了两半，扬手扔到了远处的雪野里。

她没有管身后呆立的彦信，径自走入雪墙之中。

很久之后，彦信才顶着一身的雪花进入雪墙中，他没有看任何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去打坐。

夜半，火堆燃得只剩灰烬。一阵尖利的啸音从附近传来，初晨马上听出就是昨晚她在dong外听见的啸音。所有人都紧张的拿起了兵器，彦信睁开眼，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看了初晨一眼，对牟兴道：&ldo;我去看看，等我信号。&rdo;

牟兴和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彼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ldo;小心。&rdo;

彦信带了小卫和另一个叫小米的人很快消失在雪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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