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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harry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他用手指摩挲着牛奶杯的边缘，想着那场燃烧了很久的大火，还有笑容纯真的小女孩，后背隐隐作痛-它痛了太久以至于时常因麻木而被忘记。

也许snape的目光本身就有审问与命令的能力，他最终叹息着妥协。

&ldo;当时我在追查一个很厉害的黑巫师。我们跟丢过几次，每次的后果都很……不好。他以屠虐麻瓜为乐，像是故意对我们示威。&rdo;

herione跌坐回沙发，默不作声。

&ldo;我在山丘后的木屋找到他，还有被用来充当人质的女孩。他说镇上有危险，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最后决定先救下眼前的孩子-她才只有九岁，前一天还在为我指路，头上戴着手工编织的花环。&rdo;teresa，他默念她的名字，那个看起来就像天使的女孩。harry笑了一下-如果嘴角的扯动能够称之为笑，&ldo;但我的判断……等我发觉不对时已经太晚，火焰烧毁了很多建筑和没来得及逃开的居民。&rdo;

他赶回去时厉火已经蔓延成巨浪，而等到一切结束他再也忍不住弯着腰狂吐，好像连胃都要一并吐出来。灰黑色的浓烟经久不散，还有呛鼻的焦糊味道。他看到黑漆漆的可怖尸体姿态诡异地倒在地上，像在原地狂奔终挣不开牢笼的囚徒不得好死-那只是一个个普通人，原本应在这个偏僻又祥和的小镇过完平淡安宁的一生。

&ldo;后来有人说我在选择上有失公允-当面临不能兼顾的局面时，应当以舍弃少数人保全多数人为准。&rdo;harry错开snape的视线，故作轻松地耸肩。&ldo;后来有些传言越来越夸张，记者只能知道镇上的麻瓜惨遭迫害，于是各种猜测四起：我被神秘人影响而故意失职，就差打上第三代黑魔王的标签。&rdo;

&ldo;胡言乱语的白痴们。&rdo;herione看起来已经恢复冷静，但言语间的火药味还是很重。&ldo;当时在镇子里的那个傲罗是个软蛋，而你没有做错任何事。&rdo;她强调，&ldo;在面对已知信息的情况下你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再说没人能想到那女孩会-&rdo;

&ldo;但舆论倾向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那个时期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倒是真的。&rdo;他没让她说完就转移话题。&ldo;昨天kent说有人因此对我提出质疑，以至于上面需要派另一个部门的人来监察。这让我不得不想敌人是否故意用这个向我施压、或是混淆视听。&rdo;

snape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ldo;你认为敌人来自魔法部内部？&rdo;他指出。

&ldo;怎么可能？&rdo;herione立刻反驳，而她不愧是最聪明的女巫，完全跟得上这两个将真相想得太糟的人的思路。&ldo;也许只是巧合，魔法部的人为什么要-不是所有的坏事都要冲你来，harry。&rdo;

&ldo;我也这么希望。&rdo;harry耸耸肩。&ldo;但救世主之所以受到追捧，是人们将他捧到英雄的位置，因为他们需要。而负责塑造的媒体不会关心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英雄-至于我本人只是这中间的消费品……我逃不掉的，只要我顶着这个身份一天，就永远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rdo;

这世上大概是没有什么英雄。若真的有也绝不会是人尽皆知的名字，或是孩子床头的贴画和睡前故事，流传已久的神话与王座上的权杖-剥去这些绚丽耀目的外壳之后的那个凡人，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类本质并没有不同。

herione脸上的神色柔软下来，柔软而无可奈何-她知道他是对的。

&ldo;这太糟了。&rdo;她喃喃自语。&ldo;糟糕透顶。&rdo;

单人沙发上的snape还是平常的样子-坚硬而严肃，仿佛时刻运行着某种严苛精密的逻辑-当他不想让人看出什么时，他能够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而harry微笑着将话题引回正轨。

他们花费了一番工夫整合两边的情报，然后从看似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找出头绪-这是个很有趣的局面：麻瓜事件的嫌犯是巫师，巫师事件的嫌犯却与麻瓜关系紧密。

大多数时候是两个年轻人在交谈，snape当然不会乐于参与这种程度与形式的讨论-如果不是自己也被牵涉其中，他大概更愿意回去跟坩埚作伴，而不是在这里听两个格兰芬多嘀嘀咕咕。harry有时会不自觉地瞟向他，然后又被耳边的女声抓回注意，开始经历又一轮她对于各种情况下的分析大轰炸-很难讲他到底有没有走神，因为snape略微抿直的嘴唇好像格外有吸引力，即使是那些刻薄的语句也无法阻挡。

&ldo;……这些就是对你不算友好的官员了，但我现在还看不出有谁值得特别注意。&rdo;herione喝了一大口可乐-从冰箱拿的，她简直怀念死这种饮料。&ldo;你有什么目标吗？&rdo;她头痛地问。

她识趣地没有指出如果再加上对snape不善的人员那可就有得数，范围再扩大三倍还会有余。

&ldo;你看起来就像十分钟后要交论文而你还没有动笔。&rdo;harry试图想让她眉间的痕迹舒展一些。&ldo;幸运的是，我还真的有。&rdo;

herione睁大眼睛狐疑地打量他。&ldo;说说看。&rdo;

&ldo;gawarobards，&rdo;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ldo;就是傲罗司的司长，我的前任直属上级。&rdo;

&ldo;我还没有老到换上失忆症。&rdo;herione揉了揉眉心，&ldo;而且我记得你说过他对你还不错。所以为什么？&rdo;她问。

&ldo;我不是说就是他做下……我不知道。上次我碰到他时，他有提醒我巫师那边会出事。&rdo;说着他复述了一下那次他们之间的简短对话（见章四）。&ldo;至少他知道些什么，我猜。我原本今天想要去找他。&rdo;

&ldo;你是指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独自去面见一个极有可能参与了谋杀事件的巫师。&rdo;snape的声音忽然从另一边传来，这让harry的喉咙发干，他不知道这声音到底哪里忽然变得如此……如此-好吧，尽管他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大概是在说&ldo;可悲，potter，你的鲁莽与冲动多年来毫无寸进。&rdo;之类的，但这也没能阻挡他用眼角余光掠过年长者发声振动的喉咙。

&ldo;其实我的无杖魔法还是能用的。&rdo;他试着给自己挽回一点印象分，&ldo;但别人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故意用魔杖做交易。但连累到你的魔杖这一点我很抱歉，我保证我会拿回来的-我下了追踪咒。&rdo;

&ldo;所以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对你做些什么，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啊，如此有洞见，potter，我都想要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了。&rdo;

很显然解释起了反效果，当然了。但snape甚至都还没对他能用无杖魔法这不太可能的事实表示质疑就……

&ldo;你这是在关心我。&rdo;harry用陈述的语气飞来一句。对，他就是想说出来。

snape立刻对他怒目而视，并发出一些明显的嘲笑。

&ldo;你自命不凡的能力简直绝无仅有。&rdo;

&ldo;多谢，我会小心的。&rdo;

herione左右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选择暂时保持沉默这一最佳策略来应对眼前这种难以形容的境况-说实话，这场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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