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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心中的场景到底有多夸张啊。&rdo;harry顿时泄了气，他无奈地看向她。&ldo;我们又不是要滚在地上打架。&rdo;

她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ldo;这可说不准。&rdo;她说。

最终他们没有因此而吵起来，而暂时妥协的那个-毫无疑问-是前一刻还在信誓旦旦的青年。大概是碍于有女士在场，snape在直接否决该提议之后并没有多做训斥，但harry猜测他最终也逃不过这一茬。

&ldo;你知道，我完全可以留下来。&rdo;herione真诚地劝说他。&ldo;想想你费尽心思的保护魔咒，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你想要ron来也可以，他现在唯一没有在这里的原因是被我阻拦，而如果今日之内你不给他写信，你就要考虑该怎么面对来自weasley家的吼叫信。&rdo;

&ldo;噢，我毫不怀疑。&rdo;harry真心地露出一个微笑。&ldo;你不必，回陋居去，那边同样需要你们-我可没法变成两个，帮我看着他们。&rdo;

herione在离开之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同时留下一点也不小声的叮嘱：把那该死的伤口处理好。她说话时直视着男孩身后的前任教授，其间的意味又是威胁又是关心。

harry对着关上的门看了许久。

&ldo;我想我有这世上最好的友谊。&rdo;他说。而这也是奇迹发生的原因之一，如果没有他们他不知道要如何穿过苦难，从深不见底的黑暗峡谷当中爬出-距离粉身碎骨不过是一念之差。

&ldo;你确实是。&rdo;

他的身后传来snape的回应。

如果说环境是否能够对一个成年人造成相当程度的影响，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他在逐渐推进的人生进程当中了解到本性这种东西并非坚不可摧，这世上仍有许多我们所未知的残酷足以将之动摇-而他不敢说这可以归结为所谓的成长。

&ldo;我有些事要跟你说。&rdo;harry将刚冲好的茶递给snape。&ldo;我没有跟herione挑明，她有时会对我有点先入为主的概念-只能怪我吓到她。但我相信你的判断，我需要……你。&rdo;

&ldo;我看不出。&rdo;snape显然还没放过之前的事。就在harry以为他们要先开始争执一番那个在他眼中仍属于最优的计划时，他忽然捕捉到一句-&ldo;脱掉你的上衣。&rdo;

这幻听有点直接。说实话，他还没想到这一步。

&ldo;别让我再说第二次。&rdo;snape不耐地催促他。

&ldo;……哦。&rdo;

harry几乎是恍惚着在脱衣服，原本想说的话题暂时被无情抛弃。即使他的理智明白事实很明显跟他发散的思维没有一分关系，但他就是忍不住-该死，不能再想了-拽他回魂的是背上忽然变得有点酥麻的痛感。

&ldo;你要从头到尾地说清楚。&rdo;snape拧着眉头仔细查看那道接近三英寸长的伤口，手指在边缘处轻轻按压，温热的吐息打在男孩光洁的背脊引来一阵颤栗-但他以为那是疼痛引起。&ldo;包括granr小姐知道和不知道的任何部分。&rdo;他强调说。

harry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逃不掉了，他想。然后他干脆直接坐在地毯上，这样snape就不必站着研究他的新课题。

&ldo;科里姆小镇那件事。&rdo;他缓慢地说，还停顿了好一会儿组织语言，但snape没有打扰他。&ldo;我有提到的那个女孩，teresa，她当时是和那个黑巫师一伙。当我抱起她打算离开时，她就朝着我的背来了一刀。&rdo;

他感觉到伤口附近的手指停了下来。

&ldo;我后来了解到她的情况，父母早亡，然后便一直跟着他的叔叔-就是我的任务目标，因为她天生就有一种诅咒的天赋-没错，她是巫师。&rdo;harry向后靠了一点，身侧有碰到snape的小腿。&ldo;可能是由于年龄的因素，她并不能控制太多这种能力，所以我的伤也没多大问题，它没毒、也不流血，就只是不会愈合而已。&rdo;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没说的是那女孩被教导得天真而近乎残忍-这个位置，只要他反应再慢一点点，匕首扎到的就是他的心脏。

先生。她指着远处镇上的方向，那里开始飘起浓烟。您不该相信我。

harry不知该作何反应。teresa看起来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打算，她就只是站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有种不该属于孩童的戒备与茫然-似乎她就只是为了能够离开他的怀抱。

叔叔教会我这些。她继续说，你是个大人了，不该这么不理智。虽然我没有喜欢过麻瓜-以及巫师，它们总会用讨厌的目光看着我。但我想，现在你该赶回去救那些比我有价值的人。

救人这件事是无需区分价值的-harry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迟疑他到底是在坚持某种正义，还是在因对象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而散发多余的善良-因为这让他没有立刻赶回镇上（还有一位傲罗在镇上，但他不认为这能成为借口，厉火不是随便一个巫师就能够阻挡的），成排的焦糊尸体好像在无声地质问。

&ldo;诅咒实际上是一种魔力强度的对抗。&rdo;snape看着那道张开的口子说。&ldo;你是现今英国魔力最强大的巫师之一，我不相信你用了超过一年的时间都无法解决这么简单平常的诅咒。&rdo;他看着腿边的那个好像永远都乱糟糟的黑色脑袋，&ldo;除非，你不想这样做。&rdo;

harry的身体绷了起来-他的肩膀明显地收紧，肩胛处勾勒出明显的骨骼轮廓，附着的肌肉随之蠕动-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温暖的体温静静地传递过来。

他闭上眼睛，再张开，忽然间所有的枷锁都无声脱落，在他的身体里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他又整个放松下来，将重量完全倚靠在身后那个男人的腿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ldo;我想我只是……还没有了结。&rdo;他轻声坦白说。&ldo;它时刻在提醒我不可以轻信任何人，我没法绕过这个。有时我会想，就是因为我的错误判断才会造成那么多无辜麻瓜的死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还敢去相信什么。&rdo;

snape还没有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ldo;可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仍不知道是否该选择放任那个作恶多端的黑巫师带着teresa离开转而去救镇上的居民。这不是我能够衡量出的东西。&rdo;harry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冒险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然后他停住了-

并没有任何指责或者嘲笑，snape就只是平静地凝视着他，不带有任何立场地，好像陷入了某种情绪，也好像没有。harry从未以这种角度观察过他，苍白的颈子上突起的喉结，下颌的轮廓很明显，看起来略显冷硬-但这没什么不好，他本就与柔和这种形容无关，他也不需要。

&ldo;也许正因为是你，harry，&rdo;他听到snape用低沉的嗓音说，&ldo;正因为是你，才无法衡量出哪一边更为正确-因为你的本性不会因狭隘的偏见而受到任何功利的影响，而这就是你的道德所在。&rdo;

这就是你的道德所在。

有那么一瞬间，harry不确定他听到了什么、理解到了什么。他的大脑凝固在这个点，凝固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感觉好像有海水缓缓漫过脚背，漫过他的胸腔。然后他的眼泪滑落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看着snape，心脏变得柔软，如此柔软，从无根无萍的半空中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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