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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准备回家。唉,这天看起来又要下雨了,真够麻烦呀。&rdo;他抬头看天,尽量使语气看起来轻松自然。可是他却不知道擅长写小说的人通常也都擅长观察和揣测。
&ldo;你没带伞吧?&rdo;他看见我为什么那么紧张?难道他隐藏了某种不可说的秘密?而且是跟我所经历的事情有关的?我越来越感到怀疑,&ldo;反正我就住在这小区里,不如我回家拿把伞给你吧,现在的天气阴晴不定,是够麻烦的。&rdo;
&ldo;厄……不用,不用,不麻烦了。&rdo;
&ldo;贺经理急着回家吗?&rdo;
&ldo;这……你看这天不正要下雨嘛……&rdo;
&ldo;贺经理,我想你一定也听说了这些日子我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吧。&rdo;他闪躲的语气让我越来越确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ldo;我……我不知道……警察只问了我一些普通的情况,其他……其他我不知道。&rdo;
&ldo;这么说,警察已经找过你了,对不对?&rdo;
&ldo;我……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rdo;
看来他什么也不想说,那好吧,我轻叹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许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想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缘故就让别人为难。天空已经开始飘起细小的雨滴,我转过身,往来的方向走。
&ldo;嘀嘀‐‐嘀嘀‐‐&rdo;打开门手机便响起来,是短讯提示音。
我按下阅读,查看发送者的名字。天哪!居然是徐然!我感觉一阵晕眩,怎么会是他?这个男人已经消失了一年多,毫无踪影,没有任何消息,好象人间蒸发一样,甚至在调查案子的时候警察都告诉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现在,现在我却又突然收到他的短讯!
我颤抖着手指,按下确认键,查看短讯内容。
&ldo;照顾好自己,一切小心。&rdo;
一瞬间,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不听话地掉落。窗外雷声大作,已经下起暴雨,脸上,泪水大颗大颗滑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只知道自己几近崩溃。
第三十一章
漆黑的夜里,窗外暴雨如注,整个城市安静下来,透过玻璃看出去,重重的夜幕,让人思绪零乱。哭泣让人疲倦,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雨水疯狂掉落发出的声响。我又一次想起了数天前的那个夜晚,同样漆黑的天色,同样冰凉的空气,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我看见了生平最可怕的一幕。人究竟是怎样的动物,何至于可以残忍到如此的地步。
思绪没有边际地飘荡,手机突然响起来,屏幕上闪烁的灯光让人不由泛起丝丝寒意。我看了一眼来电,从未见过的号码,接起来。
&ldo;你好,是楚小姐吗?&rdo;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窜入耳际。
&ldo;是,哪位?&rdo;
&ldo;是我,贺进阳。&rdo;
&ldo;哦,这么晚了,有事吗?&rdo;
&ldo;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明天……明天下午下班后你能抽个时间吗?&rdo;他的声音带着犹豫,似乎仍在斗争着什么。
&ldo;好的,明天下午等你下班后,我在街对面的茶坊等你。&rdo;
为了不让他有后悔的可能,我在挂下电话前告诉他,明天,不见不散。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贺进阳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告诉我。这让我想起李平,他死的前一天打电话约我第二天见面,可是那天凌晨他却被人谋杀了!当时他要交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否这些都注定要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迷题?
我在夜间写作,在天亮时入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时间还早,我决定先洗个澡换件衣服。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从住院到现在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却明显憔悴了许多。我抚摸自己灰暗的脸,轻轻叹息,女人过了二十一,青春就像在飞呵。
五点二十五分,我在小区对面的茶坊选了靠窗的座位,眼前的奶茶泛白,颜色看起来不健康,我决定不喝。五点三十五分,我看见贺进阳向我走来,然后踌躇着坐下,在我的对面。我点了果汁给他,人过中年喝点天然的东西会比较健康。
&ldo;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约你出来,希望不会妨碍你。&rdo;他态度礼貌,表情凝重。
&ldo;当然不会。&rdo;我浅浅地笑。
&ldo;唉……&rdo;他不自觉地叹息,&ldo;人的命运真的好像上天注定一样,有些事,不由得人啊。&rdo;他说着摇了摇头,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回忆里。
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ldo;贺经理,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那天我明明看到隔壁有人,我还跟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聊过几句,她告诉我她是这里的租客,当时他们正在搬家,临走时,她还对我说……&rdo;
&ldo;说什么?&rdo;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ldo;说,说这房子不干净。&rdo;
&ldo;她……她是不是穿深紫色丝绸衬衫?&rdo;
他的问话让我感觉奇怪,我努力回想着,那天天气很冷,还下了雨,是啊!那天这么冷,她穿的居然是丝绸衬衫!难道她不冷吗?!
&ldo;楚小姐,楚小姐……&rdo;
贺进阳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中,&ldo;啊,贺经理,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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