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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天心月有些发愣。过了会让她才笑道：&ldo;大抵是没有的。那一剑穿透了，就算他医术盖世，没有一些时日也养不好。那些人有没有说决战是什么时候？&rdo;

花满楼道：&ldo;不知，有人说是六月，也有人说是七月。总归……不超过一月。&rdo;

天心月忽而沉默，好半晌，她轻声问：&ldo;他延战了吗？&rdo;

花满楼迟疑道：&ldo;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消息。&rdo;

花满楼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她：&ldo;我今日来见姑娘前，其实收到了陆小凤的传讯。&rdo;

&ldo;西门吹雪已经往京城而来，准备决战了。大约也就是这两天到。&rdo;

&ldo;月姑娘，若是他当真要决战，你是否要去见他一面？&rdo;

这次决战与同独孤一鹤不一样。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不死不休的剑客，他们若是决斗，必然会有一人死于对方剑下。西门吹雪自出道起未尝一败，可叶孤城却也曾以垂髻之龄接掌白云城，力压南海剑派十数年。

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即使天心月不通武艺，也知道已经是剑道的极致。

他约战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绝不会拒绝。

但他有伤，即使伤好，重伤初愈也未必能胜叶孤城。

西门吹雪应该延战，以他的性格，他会延战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延战？他不是一贯尊重自己、更尊重对手的剑吗？

天心月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她头一次有了想不明白的事。她知道自己该冷静，只有冷静和理智，才能帮她看见这件事情背后藏着的消息。

可天心月静不了！

她甚至没办法思考！

花满楼面露担心，他伸手扶住天心月：&ldo;月姑娘，你还好吗？你的心跳很乱。&rdo;

&ldo;我很好，我很好。&rdo;天心月一边说着，她一边尽可能地使自己冷静，可她还是没能冷静。

她脱口而出：&ldo;西门吹雪在哪里！&rdo;

花满楼迟疑了一瞬：&ldo;不知道，但应该在来京城的路上。他不会隐瞒行踪，月姑娘或许可以问一问神侯府。&rdo;

天心月转身便走了。

她的袖子扶动了桌面上的酒壶，差点将之打碎了。花满楼扶稳了，又付了钱，方才跟了上去。

天心月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而便不走了。

她站在原地，头一次伸出了茫茫然的感觉来。

西门吹雪的那一剑是她伤的，她已经骗了这个人，甚至背离了这个人。他要去比剑，他要去证道，她又怎么去问，怎么去寻他呢？

若不是西门吹雪自己收剑，她连梅花林里那一剑携其的剑气都受不住。

花满楼跟了上来，他轻声问：&ldo;月姑娘？&rdo;

天心月忽而道：&ldo;花满楼。&rdo;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

天心月道：&ldo;我知道我能瞒过所有人，但是你在说你耳朵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rdo;

&ldo;你知道我快死了。&rdo;

芳菲尽可以用面色掩盖毒发，但是心跳是不会被掩盖的。她的心跳一天比一天微弱，所以花满楼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连朋友都未必能算上关系，出言劝她，又真心随她出游。

花满楼是个好人，即使知道对方多半是出于同情，天心月仍在这一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好比如今，她惶惶然，不知所错，以至于竟要向他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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