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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她没有动。

&ldo;怎么了？&rdo;

女人摸摸她的脸。

她没有回答，偷觑着自己的鞋。

女人收回手，轻轻搂一搂她的刘海。

她脸红了，迟疑着脱下鞋子。

她的脚很脏，露出脏兮兮的脚丫让她觉得丢人。偷眼看妈妈的表情，妈妈帮她穿脱鞋，没有嫌她的脏脚。陈洛悬着的心刚放下，一颗小脑袋突然斜刺里探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她被这突如其来闯进视线的脸孔吓得心猛地跳快一拍，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来。

她的反应真好玩！

允圣熙直起身体，掩着嘴笑：&ldo;姐姐羞羞脸，连鞋子都不会穿！&rdo;

她眼睛一滞，随即喃喃道：&ldo;我会的。&rdo;

小女孩，麋鹿一样，迷途的眼神。

&ldo;熙熙，不可以欺负姐姐，&rdo;藤丽拍拍儿子的头，&ldo;带姐姐去新房间里看看好不好？&rdo;

说完，推推他的肩。

允圣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ldo;姐姐，走吧！&rdo;他朝陈洛咧开嘴笑。往里走了几步，回头见她没跟上，便折回来拉她的手。

&ldo;走吧！&rdo;

陈洛俯视着这个小不点，犹豫着，交出右手。

穿过客厅，走廊的光顿时暗下去，他拖着她的手，她的指头纤秀，指节分明，像小妖精的手，他的手，不一样，柔柔的，软软的，握在手里像是没有骨骼。她握住他的手，不敢用力，怕弄疼他。

到了最里间的一扇门前，允圣熙停下来，回头看一眼陈洛，瞳光清亮，继而垫起脚尖，够住门把转动。他个子小，允洛越过他发顶，看向门内的房间。

允圣熙率先进去，指着上铺冲她说，&ldo;这是你的。&rdo;

而下铺，&ldo;这是我的。&rdo;

房间很大，什么都是一式两份。床，衣柜，书桌，文具……整整齐齐的。陈洛眼睛盯着，一瞬不瞬，脚步不知不觉就迈进去了。

允圣熙被冷落，嘴不满地嘟起来，立刻屁颠屁颠跟过去，&ldo;这些都是我和妈妈一起选的！&rdo;这神态，这音调，似在邀功。

她回过神来，俄而扯了扯嘴角，笑出声：&ldo;谢谢熙熙。&rdo;

他看着她嘴角绽放的笑，呆了几秒，随即偏头避开她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吃午饭的时候，新爸爸打了电话回家，妈妈把电话递给她。

她握着电话听筒，用力得指节泛白，&ldo;喂？&rdo;

&ldo;是洛洛吗？&rdo;

她咽了口口水：&ldo;……是我。&rdo;

&ldo;爸爸中午有事，晚上陪你们吃饭好吗？&rdo;

&ldo;……好。&rdo;

&ldo;那好，爸爸现在在忙。来，跟爸爸说bye-bye！&rdo;

&ldo;bye，bye，&rdo;她顿了顿，握着听筒的手捏紧，再紧一些，补充道，&ldo;爸爸。&rdo;

下午，妈妈带她去买衣服。允圣熙也跟了去。

他坐在车里一点都不安分，跳来蹦去，最后落到她身旁，要和她挤一个座位。

&ldo;爸爸中午跟你说了什么啊？&rdo;

他好奇，贴着她的耳朵问。她那时候的样子，好奇怪。好像快要哭，又好像要笑。他看不懂。

&ldo;爸爸跟我说……&rdo;她一字一句，说得慢，像是在回忆，&ldo;……跟我说byebye。&rdo;

允圣熙一头雾水，眉心蹙起来。许久，他似懂非懂：&ldo;哦，这样啊……你要不要喝果汁？&rdo;

说完，把手里的瓶子献宝一样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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