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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这么乖戾的话,但是很明显,教皇正在指责他,那么原因何在呢?
&ldo;我们只是男人,科林,仅此而已。我和你一样容易犯错误,但是我们声称自己是教廷的亲信。虔诚的神职人员关心的只是如何取悦上帝,然而我们只是想让自己快乐。等在外面的那个傻瓜巴尔托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我什么时候离开人世,他的命运到那个时候就能够发生改变,一如你的命运。&rdo;
&ldo;我希望你没有把这番话说给其他任何人。&rdo;
克莱门特温柔地抓住挂在胸前摆动着的十字架,这个动作像是在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ldo;我很担心你,科林,你就像一个困在水族馆里的海豚,你的饲养者们所做的一切就是确保水是干净的,食物是充足的,而现在他们要把你放回到海洋里了,你能够存活下去吗?&rdo;
他很憎恨克莱门特用这样盛气凌人的口气跟自己说话,&ldo;我知道的比你认为的要多。&rdo;
&ldo;你对于像阿尔贝托&iddot;瓦兰德里这样的人的城府之深一点都不了解,他不是上帝的仆人。历史上有许多像他一样的教皇--贪婪、自负、愚蠢,他们认为权势就是通往一切的钥匙。我原以为他们已经成了我们过去的一部分,但是我错了。你认为你能够同瓦兰德里一争高低?&rdo;克莱门特摇了摇头,&ldo;不,科林,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是一个太正派体面的人,太容易相信别人了。&rdo;
&ldo;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do;
&ldo;我必须讲出来,&rdo;克莱门特走近他,他们现在只有几英寸的距离,脚趾对着脚趾,&ldo;阿尔贝托&iddot;瓦兰德里将会遭致教会的毁灭,如果说我和前任们没有做到的话。你总是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更多的不是关心什么事情令我不安,而是应该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明白了吗?&rdo;
克莱门特的率直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是个四十七岁的大主教,教皇的秘书,一个尽职尽责的仆人。为什么这个老朋友既对他的忠诚表示怀疑,也怀疑他的能力?但是他决定不同他争论,&ldo;这太清楚不过了,圣父。&rdo;
&ldo;莫里斯&iddot;恩格维是你所知道的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要记住,&rdo;克莱门特向后退了几步,他的心情似乎也发生了变化,&ldo;你什么时候去罗马尼亚?&rdo;
&ldo;明天早上。&rdo;
克莱门特点了点头,然后手又伸到法衣里,拿出了另一张浅灰蓝色的信封,&ldo;好极了,现在,你能否为我寄出这封信?&rdo;
他接过来那份邮件,注意到这封信是写给厄玛&iddot;拉恩的,她和克莱门特从小就是朋友,现在仍然住在班贝格,多少年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稳定的书信往来。
&ldo;我会寄出去的。&rdo;
&ldo;从这里寄出。&rdo;
&ldo;您说什么?&rdo;
&ldo;把信从这里寄出去,从都灵寄,请你亲自寄,不要委托其他人寄信。&rdo;
他总是亲自寄教皇的信件,以前从来没有被提醒过,但是他再一次决定什么都不问。
&ldo;当然了,圣父,我会把信从这里寄出的,亲自寄出。&rdo;
第十一章
梵蒂冈城,下午一时十五分
瓦兰德里径直走到圣罗马教廷档案管理者办公室,掌管梵蒂冈秘密档案处的红衣主教不是他的同僚之一,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的目光很敏锐,富有洞察力,不会公开激怒即将成为教皇的人。所有任命在教皇死亡之后都会告一段落的,如果想继续得到这个职位那就只能取决于耶稣代言人的最终决定,瓦兰德里非常清楚目前的这个档案掌管者想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发现了桌子后面的那个人,正忙着工作,他平静地走进这间布局散乱的办公室,然后把身后一系列的铜门关上。
红衣主教抬头看了看,但是什么也没说。这个人已经年近七十了,长着一副忧思的脸庞,额头很高,呈现出一定的坡度,他出生在西班牙,在罗马度过了整个的牧师生涯。
红衣主教神学院分成三个主要部分。枢机主教(cardal-bishop),负责掌管罗马教区;枢机司铎(cardalpriest),掌管罗马之外的主教辖区;枢机助祭(cardaldean),是全职的教廷官员。档案管理者就是枢机助祭中的高级官员,因此,拥有宣布最新当选的教皇名字的殊荣,他们会在圣彼得教堂的露天平台上,宣布这一重大事件。瓦兰德里一点也不关心那个空洞的权力,相反,这个老人之所以那么重要是因为他对那些枢机助祭能够施加影响力,这些人在教皇选举会议之前对瓦兰德里的支持还有些动摇。
他朝着读经台走去,主人并没有起身迎接他。
&ldo;没有那么糟糕吧。&rdo;主人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说道。
&ldo;我也不能确定,我想教皇还在都灵吧?&rdo;
&ldo;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rdo;
档案管理者发出了一声叹息。
&ldo;我想让你打开维沙华档案馆,还有那个保险箱。&rdo;瓦兰德里说。
老人终于站了起来,说:&ldo;我必须拒绝你。&rdo;
&ldo;那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rdo;他希望这个人能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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