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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凭您的释放证，不是给您发释放证了吗？&rdo;

&ldo;凭释放证就能坐上飞机？释放证，这只不过是挂在我胸前的一块牌牌，说明我是绍利亚克。&rdo;

&ldo;这您甭管，&rdo;娜斯佳大声说道，&ldo;就凭释放证上飞机。您别老是拐弯抹角说话，我受不了。有人给我钱。顺便说说，为了把你平安带到莫斯科，我不得不放弃我很早就梦想扮演的角色。但是在我看来，您不值得我做出那种牺牲。&rdo;

&ldo;您放弃了角色？您是演员？&rdo;

&ldo;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仅是演员，还是个刑事犯。不过，我当演员是在坐牢以前的事。&rdo;

&ldo;我想，您是个私人侦探，或者是类似侦探的什么……&rdo;

&ldo;是吗，看来饥饿对智力活动还真有好处。您还有什么想法？随您怎么想都行，帕维尔&iddot;绍利亚克，我只有一个想法：用肥皂水抹上跟踪您的人的双眼，不让他们对您下毒手。如果您也是这个想法，而不是老去考虑我是什么人，那就好了。我还要顺便告诉您，我的证件上用的是您的姓。&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rdo;

&ldo;这由您自己去想。既然您不想吃饭，那就坐在那里考虑问题吧。请您出去一下，我要换换衣服。&rdo;

绍利亚克走出了卧室。娜斯佳迅速脱下长裤和绒线衫，从衣柜里取出连裤袜、超短裙和开口很大的针织背心穿上。这身打扮使她样子有点荒淫，但也只好如此。她拿出化妆品，把自己打扮得更娇艳一些。

对于她的这身打扮，绍利亚克什么话也没有说。对于他的不露声色，娜斯佳表示理解。他们刚刚进入餐厅，格尔曼&iddot;瓦西里扬诺维奇就马上来到他们跟前。晚上餐厅里聚集的人群与白天不一样，除了来吃晚餐的旅馆的住客以外，还能看到做生意的人、&ldo;专横的人&rdo;和当地的妓女。餐厅里一片不大不小的嘈杂声，但是娜斯佳知道，8点钟乐队就要开始演奏，到那个时候嘈杂声更大，什么事也办不成。但也只好忍耐，就像这两天中不得不忍耐那样。

她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没有打开，递给了绍利亚克。

&ldo;点菜，别客气。&rdo;

&ldo;我不知道您爱吃什么。&rdo;绍利亚克推辞说，试图把菜单还给她。

&ldo;我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别推来推去了，我觉得咱们俩已经商量好了。&rdo;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手里拿着铅笔和本子，等着他们点菜。娜斯佳心想，有服务员站在一旁绍利亚克就不会摆架子了，于是她坚持让他点菜。绍利亚克胡乱点了几道菜，把菜单合上，交还服务员。

&ldo;如果我点的菜不合适，请别见怪，&rdo;女服务员离开后绍利亚克说，&ldo;端来什么菜您就吃什么吧。&rdo;

&ldo;我们一起吃，&rdo;娜斯佳耸耸肩说，&ldo;我和您不一样，我是杂食动物，什么都能吃，不讲究。我只是感到奇怪，您蹲了两年监狱还对吃东西这么不感兴趣。对了，看一看我的那个罗密欧在哪里？他还没有来？&rdo;

&ldo;没有。&rdo;绍利亚克马上回答说。

&ldo;看来他陷入圈套了，&rdo;娜斯佳心想，&ldo;我说他刚才在看什么，原来一踏进餐厅的门，他就开始寻找科罗特科夫。&rdo;

这一回绍利亚克把要的菜吃得一干二净，而且装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真的不饿吗，还是故弄玄虚？他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呢？娜斯佳搞不明白。

8点整乐师们走上演奏台。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歌女把麦克风贴近嘴唇，开始用俄语演唱法国著名歌曲。女歌手的嗓音不大，运嗓子的功夫也不好，但是由于她唱的歌大家都熟悉，演奏台前的狭窄空地上很快就出现一对又一对的舞伴。娜斯佳一边看着他们一边若有所思地吸烟，之后也小声地唱起这首歌，不过是用法语唱的。

&ldo;您不是说一种外语也不懂吗？&rdo;绍利亚克不由说道。

&ldo;他第二次陷入了圈套，&rdo;娜斯佳心想，&ldo;又进了一步。&rdo;

&ldo;我说的不是实话。&rdo;她看着绍利亚克的脸，平静地笑着回答说。她想从他的眼睛里捕捉点什么东西，但是他避开了她的视线。

&ldo;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这种谎话有什么意义？&rdo;

&ldo;我想开开心，怎么了，您不同意？&rdo;

&ldo;其他所有的话也是谎言吗？因为诈骗蹲过监狱，扮演新角色，这些都不是实话？&rdo;

&ldo;这我不告诉您。看来您还没有学会区分真话和谎言。&rdo;

&ldo;您呢？您学会了吗？&rdo;

&ldo;早就学会了，&rdo;娜斯佳笑着说，&ldo;如果您有兴趣，我以后就给您讲一讲如何区别真话和谎言，但是现在我请您和我跳舞。&rdo;

&ldo;我不跳。&rdo;绍利亚克马上回答说。

&ldo;我不喜欢您这样说。您可以对您不喜欢而又希望您同她跳舞的姑娘这样说，而我请您跳舞时，您应该站起来，跟我走。另外，我希望您同我亲热一些，而且要亲热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您明白吗？&rdo;

&ldo;这绝对不行，您不要提出这种请求。&rdo;

&ldo;您别误会，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rdo;她冰冷地说，&ldo;您正面临危险，而不是我。您应该听我的安排，无论如何得听我的。您听我说，我们一起去跳舞，之后您抱住我亲吻，我也吻您的脸，然后我们俩平静地回到餐桌旁。在餐桌旁您要再吻我一次，而且要让大家看到，之后我们才能坐下。您都记住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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