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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宋薇近来一直在宫里住着，可巧昨儿下午才出了宫，去裴氏那里走了一趟，蒋明珠就要生了。

聂玄适时地认了错，又应和着何太后说了几句。便扶着何太后坐了下来，亲手奉了一杯茶。

一旁的秦绯和苏朵儿见母子两人都满心期待，也插不上话，便安安分分地立在太后身边伺候着。

房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呻吟，蒋明珠很克制，即使是隐忍不住的痛楚，听着也就是压抑的闷哼。

何太后见多了那种拼命喊疼博皇帝怜惜的，打心眼里看不上。对蒋明珠的懂事得体倒很是满意。

聂玄却是心疼得不行，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听着里头的动静。

折腾了快半天，到正午的时候，两个嬷嬷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一个劲嚷嚷着&ldo;用力&rdo;、&ldo;能看见头了&rdo;，蒋明珠也似按捺不住，痛呼了一声。聂玄听到她声音嘶哑，仿佛拼尽了全力，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人攥在手里紧紧捏着，狠狠地闭了闭眼，才忍下闯进去的冲动。

好在磨蹭了一夜外加一早上的孩子终于转了性子，一盏茶的功夫后，房里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庄嬷嬷首先推开门出来，把孩子抱给聂玄看：&ldo;恭喜皇上，大小均安，是个小公主。&rdo;

聂玄听到&ldo;大小均安&rdo;四个字就长长地松了口气，手足无措地把孩子抱过来，心里简直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乐道：&ldo;好好好！有赏，全部都赏！&rdo;

何太后看他乐得语无伦次的，也跟着笑了笑，虽有些失望不是皇子，但到底是聂玄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第一个孙辈，她自然也是十分欢喜，笑道：&ldo;贺林，依皇上的意思，屋里伺候的，全都重重有赏。&rdo;

她吩咐完也到聂玄身边看了看孩子，高兴道：&ldo;这孩子长得好，刚出娘胎就眉清目秀的……&rdo;

聂玄早就乐得找不着北了，这会儿只要是夸他女儿的，他觉得是至理名言，连连点着头。

何太后笑着摇了摇头：&ldo;瞧皇上高兴的这样儿！奶娘、嬷嬷可都安排下了？&rdo;

庄嬷嬷原是她身边的老人，也笑着应道：&ldo;是，前些时候就都安排妥当了。&rdo;

见聂玄抱着女儿都不肯撒手，一屋子都是喜气洋洋的，何太后也知道他们小两口有话要说，笑着朝秦绯和苏朵儿招了招手：&ldo;在这儿坐了大半天，年纪大了，还真觉得腰酸背痛的，你们陪哀家出去走走吧。&rdo;

秦绯和苏朵儿自是不能不应，各自和聂玄道了喜，便一左一右陪着何太后往御花园去了。

何太后一走，聂玄便抱着女儿想推门进去。

庄嬷嬷连忙拦下了：&ldo;陛下，皇后娘娘累了半天，这会儿睡过去了。&rdo;

聂玄也不以为意，把孩子交给她：&ldo;那我去看看她，你先把小公主抱去奶娘那，你也在那看着点，别让她们手脚不知轻重地伤了小公主，一会儿她醒了再抱过来。&rdo;

庄嬷嬷知道这一位的个性，也没真打算拦住，更不敢在这兴头扫了这位爷的兴致，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宫女并两个嬷嬷，抱着孩子先出去了。

屋里已经收拾妥当了，蒋明珠床边只有两个大宫女在守着。聂玄怕吵醒了她，便止住了这两人的请安，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去。

蒋明珠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只有面色发白，没有恢复成往日的样子。聂玄伸手给她把耳边的长发理在耳后，握着她的手在指尖亲了下。

蒋明珠身上还是不舒服，自然睡得不沉，很快就醒了，一见他就勾了勾唇角：&ldo;原来陛下也有失算的时候，是个女儿呢。&rdo;

她醒来头一句话就是这个，一时弄得聂玄哭笑不得，硬生生把一句柔情似水的&ldo;辛苦你了&rdo;堵在了嗓子里，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ldo;还乐？回头可得再疼一回。&rdo;

蒋明珠侧过头来看着他，轻声道：&ldo;原本还以为陛下是算无遗策的，这回可怎么办？&rdo;

☆、第八十四章两头为难

聂玄认真看着她，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便知道她还是不踏实，是借着方才这个玩笑来试探自己的态度。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又心疼她的担忧，又恼她的不信任。只是看着她虚弱却还故作顽皮的样子，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

要是能轻轻松松地过日子，谁愿意天天走一步想十步呢？只是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个位置，由不得她天真无知。

何况，她动心思费心机，也不过是为了他。

聂玄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下，哼笑道：&ldo;跟我耍小心眼儿，嗯？也不想想你是谁教出来的……给我好好说话。&rdo;

蒋明珠面上一红，半晌，竟是微微地红了眼眶。

聂玄原是半玩笑半当真，这会倒是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放柔了声音，伸手给她抹掉了眼角的一点晶莹：&ldo;哎，别哭啊，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跟你开玩笑呢，不是说月子里掉眼泪要落病症的么。&rdo;

蒋明珠咬着唇摇了摇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难为情地冲他一笑：&ldo;陛下……&rdo;

聂玄把她扶起来喂她喝了点水，顺势就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揽着她：&ldo;你是大盛的皇后，一举一动都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多几分心思没什么不好的。朕又不是怪你，只是心疼你……外头的事就够麻烦的了，私下里，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说什么就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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