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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第7章

&ldo;哎呀！只顾说话忘了时间，现在都6点半多了。大家收拾一下，赶紧回家去吧！&rdo;凌老师看了看手表，有些焦急地催促我们。大家在听故事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背好书包就可以离开教室了。我们九个人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弯腰从课桌里拿出书包，背上肩。书包的一个搭扣缠住了我的头发，我扭过头去解，眼角却瞥见凌老师神情奇怪地盯着窗外，这种神情，既不像恐惧，也不是喜悦，说是漠然吧，却又带着几分厌恶和不甘；神色间还有苦涩和疲倦之意。怎么回事？我顺着凌老师的视线也向窗外看去，隔着空空的走廊，窗外除了一排冬青树，一个椭圆形的小花坛里盛开着的几丛黄菊花，再没有什么了！

&ldo;啊啊！&rdo;两声骇叫从我身后的座位上响起，那儿坐的是莫倩倩。&ldo;怎么了？&rdo;&ldo;出什么事了？&rdo;&ldo;倩倩，你还好吧？&rdo;好几个声音交杂在一起，结果谁的也听不清。我们迅速来到莫倩倩座位旁，只见她用两只手捂着双眼，正瘫在座位上发抖，她的书包跌落在身前的地面上。&ldo;莫倩倩，你看到什么了？&rdo;我一把拉开她捂着眼睛的手，她惊恐万状地紧闭着双眼，指着窗户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ldo;窗……窗外……有……有……有……&rdo;有什么？我们一齐转头去看，还没等我们看清窗外的景物，耳边就听到&ldo;哐当&rdo;一声巨响，教室的前门突然被大力地关上了。毫无防备之下，我们都被吓得一哆嗦，许珊和张露更是吓得抱在一起尖叫，莫倩倩的身体猛然惊跳了一下，随即全身蜷缩成一团，连叫也叫不出了！&ldo;别怕！……是风把门关上了！&rdo;凌老师连忙弯腰扶起莫倩倩，不断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她。窗外还是我刚刚看到的冬青树和黄菊花，没有异常，我松了口气，却猜不出莫倩倩刚才看到了什么。&ldo;倩倩，没事吧？你好点了吗？……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快告诉我！&rdo;葛虹拉着莫倩倩的手追问着。莫倩倩还是闭着眼睛，浑身发抖，除了听见她的牙齿发出的咯咯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不管她看到了什么，继续留在这儿追问显然是不明智的。&ldo;没事，没事！天暗下来了，又有风，也许是她看花眼了，把外面的树错看成什么怪物了吧！……葛虹，我们先送她回家，别的明天再说吧！&rdo;我把&ldo;送她回家&rdo;说得很重，暗示葛虹要问什么离开这里再问。葛虹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果然，葛虹扭头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说：&ldo;好吧。倩倩，我先送你回家！&rdo;张露把莫倩倩的书包捡起来拿在手上，许珊和葛虹一边一个扶起了莫倩倩，幸好莫倩倩很瘦，否则她们两人大概也扶不动她。

我大步走到教室前门边，吸了口气，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就要去拉门。我已经做好了拉不开门的心理准备，谁知，我的手指才刚碰到门把手，那扇门突然&ldo;嘎吱&rdo;一声，自己开了！

一阵怪异的狂风扑面吹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这时，一个黑黝黝的东西闪进门，一把揪住了我的肩膀。我虽然不至于尖叫，但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心如擂鼓，腿发软。&ldo;怎么？吓到了？&rdo;咦？是一个听上去有点熟悉的声音，定神一看，一张平庸到几乎找不到特点的脸，正带着嘲讽的笑容望着我，&ldo;你今天忘记来还蜡烛了！&rdo;原来是……是他！那个昨晚就差一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的学校教务处的王老师！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还是老师呢，居然来吓唬学生！不就是一支蜡烛嘛，至于用这种出场方式来讨吗？&ldo;哦，蜡烛在我书包里。&rdo;不满归不满，我依旧乖乖地在书包前面的夹层里摸出那支蜡烛，递给了他。其实，我并没有忘记这件事，不过是因为他的相貌实在太……太没有特点了，所以我下午在教务处门口转悠了半天，就是认不出哪个人是他，最后才只得作罢。

&ldo;这么晚了，你们还留在教室里干什么？……哦，凌老师也在啊！&rdo;这位教务处的王老师在看到凌老师之后，脸上立刻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老师的脸，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ldo;……我和她们一起商量排练节目的事情，所以晚了。这就让她们回家去了！&rdo;凌老师的反应很奇怪，她对我们，对其他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但对这个面目平庸的王老师却生硬冷淡，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ldo;咳咳……是该让她们回家了！……凌老师，你……你现在有空吗？&rdo;他似乎察觉出凌老师对他的厌恶，很是尴尬，但却不肯死心，涎着脸问。凌老师也不吭声，冷着脸把头别过去，望着教室的某个角落出神，气氛一时凝滞了。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那个王老师低声下气地等了半晌，凌老师却再不搭理他，令他非常难堪。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粗重，他的脸色开始发青，盯着凌老师的眼睛里流露出愤恨，一种奇特的、凶恶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在朦胧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离他最近的我心惊肉跳，不自觉地朝凌老师的身边靠过去。&ldo;凌老师，我们……要回家去了！你送我们出去吗？&rdo;我小心翼翼地问。凌老师的身子一震，好像从某种冥想中猛醒过来，她勉强对我笑了笑，脸色却是煞白，眼角扫过那个王老师时，一抹混合着鄙夷和凄凉的嘲弄慢慢漾开。&ldo;是该回家了！……凌老师还有点事情，你们自己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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