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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怎么回答呢?幽谷想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在想对策。吃人魔鬼全然不管幽谷怎样回答，他伸出那一张一合的双手，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他的手指是那么长，指甲是那么尖，就象十把锋利的小刀……

&ldo;喔……不知是谁告诉你的，可是，总差不多吧!&rdo;幽谷含糊其辞而又留有余地地应了一句。

&ldo;那么，你肯定知道凶手是谁?他是谁，你快说!&rdo;细木原龙三又逼进一步，不用说，幽谷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ldo;哎呀，不必这样。细木原龙三先生，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说说也无妨……可是，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楼下的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rdo;

&ldo;楼下的人嘛，哦，都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那些家伙睡得象死猪一样，呼呼地打鼾!&rdo;吃人恶魔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的微笑，一丝摄人魂魄的微笑。

&ldo;睡着了?是你把他们弄睡的?&rdo;

&ldo;不错!我拿着古川万十带来的威士忌酒，对他们说：&39;还有酒呢，喝点儿吧，恢复一下疲劳，怎么样?&39;那些笨蛋就都喝了酒，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啊哈哈……&rdo;恶魔发出一阵狂笑。

&ldo;噢，请等一下，我的那些朋友都睡了?&rdo;

&ldo;当然。&rdo;

&ldo;警长和警察呢?&rdo;

&ldo;也不例外。&rdo;

&ldo;这可有点儿太奇怪了。我不相信，一点儿也不信!我的那些朋友都蛮有酒量，几杯威士忌根本不在话下……&rdo;幽谷在尽量拖延时间，&ldo;你说他们在昏昏沉沉地睡大觉吗?笑话，真是笑话!细木原龙三先生，别骗人啦，他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rdo;

&ldo;我再说一遍，他们都在昏昏沉沉地睡大觉!当然光靠酒还不行，我在酒里边放进了催眠药。&rdo;

&ldo;催眠药?真可怕，实在可怕……事实上，我早已明白了今天的案子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吹牛，我对凶手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凶手今天作案并不是蓄谋已久，也不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他只是偶然地产生作案动机。他今天直到进入剧场之前，还根本没有杀人的念头，可是碰到一个很偶然的机遇，他竟动了杀死红花子之心。用今天这种方法来杀死红花子，可以说凶手自已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就是我的推理。&rdo;

&ldo;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幽谷先生，&rdo;细木原龙三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ldo;我知道你在喋喋不休地卖关子，说废话，是打算争取时间，可是，你错了!你的伙伴们都睡得象死猪一样，一时半会儿都醒不了。好吧，我给你时间，说说吧。你是怎样推理的?&rdo;

幽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个恶魔可够厉害的，什么都看得出来。

&ldo;是的，凶手决不是预谋在今天杀人。他走进剧场时，还是象天使一样的清白……只是我还没弄明白，你是怎么弄到催眠药，把我的朋友以及警察、警长他们都弄睡了的呢?&rdo;

&ldo;你说的不错，凶手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今天采用这种手段作案，当时他事先也没有准备催眠药。你大概没有想到，催眠药就在剧场里弄到的，他并没有费多大事。&rdo;

&ldo;怎么，就在剧场里弄到的?&rdo;

&ldo;是的，它是田代信吉带来的。&rdo;

&ldo;田代信吉?&rdo;

&ldo;正是，他有一种怪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他总是随身带着镇静剂，这种药对于田代信吉来说，只起镇静作用，而对别人来说，却是威力很强的催眠药，找把它掺在酒里，那些笨蛋喝了就睡得象死猪一样，这回你明白了吗?&rdo;细木原龙三狞笑着。

&ldo;明白了，所有的男人都喝了喝了掺了药的酒吗?&rdo;

&ldo;是的。&rdo;

&ldo;熊谷久摩吉他们也喝了?&rdo;

&ldo;当然，他们听说是酒，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rdo;

&ldo;书呆子野崎六助喝了没有?&rdo;幽谷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仍掩饰不住焦躁不安的心情：书呆子野崎六助可是滴酒不沾的人啊!

&ldo;当然，那家伙相当能喝，我眼看着他喝了三杯还没怎么样，在第四杯里又给他加了很多药。&rdo;

幽谷心里暗暗叫好，从细木原龙三一点也没起疑心这点来看，野崎六助一定是装着喝的，巧妙地骗过了这个恶魔。啊，谁给他起了&ldo;书呆子&rdo;这么个外号。他在关键的时刻可一点儿也不呆呀!幽谷心底升起了一线希望。

&ldo;原来如此。这么说男人全都让你弄睡了，可女人们呢?&rdo;

&ldo;对女性可不能用酒来打发，除了红花子之外，柳绿子她们一点儿酒也不喝，所以我得另想办法，我巧妙地把她们骗到地下室，然后都把她们关在里边。&rdo;

&ldo;这就是说，现在剧场里只有你我二人是自由的了?&rdo;

&ldo;一点不错，一对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哈，哈，哈……&rdo;恶魔狂笑着步步紧逼。&ldo;到此为止，你的问题全都清楚了吧?这回该我来问你了。你说，到底你认为凶手是谁?&rdo;

&39;细木原龙三先生，是不是一定要说呢?我想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ldo;&ldo;不，我想听听。你认为凶手到底是谁?快说!&rdo;

&ldo;喝，你还挺想叫真的呢。好吧，那么我就说，凶手就是你细木原龙三!&rdo;

细木原龙三沉默了片刻，努力地抬了抬肩膀，张口喘着粗气：&ldo;那么，证据何在?凭什么说我是凶手?&rdo;他恶魔似的狂叫着。

&ldo;细木原龙三先生，请你冷静点儿。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不过，我决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喋喋不休地说废话。主要是想让你通过这个故事明白自己在哪里犯了错误。我记不清是在《格林童话》还是在《安徒生童话》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魔术师看中了一位小姐，他悄悄地跟在小姐的后面，一直跟到小姐走入自己的家门。魔术师在小姐的家门上用粉笔画了个记号，打算过几天找个机会把小姐拐骗去。他没想到，这件事被小姐家一位聪明的仆人看见了。这位仆人就在邻近一家的门上做了同样的记号，果然骗过了魔术师。细木原龙三先生。你明白我讲这个故事的意思了吧?&rdo;

细木原龙三眨了眨眼睛，似乎还不大明白幽谷的意思。

&ldo;你还不明白?唉，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笨!你今天用的不就是那个仆人采取的办法吗?你在干一件事情的时候，偶然被某个东西把半边脸打得青紫。你从这件事得到启发，竟想出了杀死红花子的办法。可是你忽然想到，如果事后警方调查，明白了死者是怎样被杀的，立刻就会认出脸上有青斑的你就是凶手。于是，你就采取了刚才故事中聪明的仆人用的办法，打了好多人，让那些人脸上都有青紫斑。这样，即使警方来调查案件，也不会一眼就看出谁是凶手，你就可以蒙混过关，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可是就在这里你犯了个大错误。要伪造魔术师的记号，必须与魔术师画的一模一样才行，你忽略了这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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