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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这方面的资料我已经收集了一些了，张市长，您放心，我会尽快完成这项工作的。&rdo;我揣摩着张副市长的心思顺着说。

张副市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满意地说：&ldo;好啊，雷默，古人有句话叫&lso;天道酬勤&rso;，我还要加一句话叫&lso;天道酬忠&rso;啊。&rdo;

&ldo;张市长，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一定努力！&rdo;我嘴上说明白，心里惦记着接替老杜的事，根本没深想，&ldo;张市长，有件事还想请您替我说句话。&rdo;

&ldo;什么事啊？&rdo;张副市长漫不经心地问。

&ldo;听说我们处的老杜要调到市建委去，您看能不能由我来接替这个位置？&rdo;我虽然用试探的口气，却满脸渴望的神情。

张副市长深吸了一口烟，语气郑重地说：&ldo;雷默啊，我根本没打算让你当处长。&rdo;

我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儿。杨娜听了张副市长的话也露出失望的表情。

张副市长似乎看出了我和杨娜的心情，他笑了笑，吸了一口烟，又深呷一口水，平和地说：&ldo;雷默，韩寿生跟了我快五年了，我准备让你接替他。&rdo;

我听了这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秘书是仕途之路的终南捷径，我从未有过这种奢望。我没有想到第一次到张副市长家里，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ldo;张市长，这是真的吗？&rdo;我半信半疑地问。

&ldo;你大哥还能骗你不成？&rdo;孟丽华笑着说。

&ldo;雷默啊，&rdo;张副市长语重心长地说，&ldo;秘书是领导的门面，领导的耳目，领导的心腹，领导的左右手，将来你的言谈举止都会关乎我的形象。凡事都在一个&lso;悟&rso;字。比如，中国有句成语，叫&lso;声色犬马&rso;，将&lso;声&rso;与&lso;色&rso;并列，足见古人对声音的重视。声音对人来讲，在某种程度上不亚于容貌的作用。我们可以从声音判断一个人的性格。自信的人，声音蕴藏力度；热情的人，声音渗透热烈；乐观的人，声音包含活力。你平时有没有注意过你自己说话的声音？&rdo;

我一边谦逊地听着，一边摇了摇头。

张副市长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水，接着说，&ldo;做秘书的要有秘书的声音，做市长的要有市长的声音。要善于运用声音的技巧传递思想感情。一个人声音的高低，热情的程度可以反映一个人在政治上的成熟程度。&rdo;

我从未听过这么高深的官场之道，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这时，客厅里电话响了，打断了张副市长的谈话。小梅接了电话，&ldo;哦哦&rdo;了两声，便递给了张副市长，张国昌接过电话说：&ldo;好，好，我在家。&rdo;便撂了电话。

我知道有人要来了，便看了看表说：&ldo;张市长，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打搅您了。&rdo;

张国昌也没挽留，他握着我的手说：&ldo;雷默，这一段辛苦了，以后有空就带杨娜来玩。&rdo;然后又对孟丽华说：&ldo;丽华，送送雷默和杨娜。&rdo;

孟丽华一边与我和杨娜寒暄，一边把我们送到了门口，而且看着我们下了楼才关上门。

我和杨娜在楼道里碰见了一个人，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我认出来，这个人是东州市最红的私营企业家赵奎胜，他手里提着个大包。赵奎胜似乎也认得我，见面时点了点头便径直上了楼。

杨娜见我与他点了头，便问：&ldo;默，你认识这个人？&rdo;

&ldo;我认得他，但他不认识我。&rdo;我自嘲地说。

&ldo;那人家为什么跟你点头？&rdo;杨娜不解地问。

&ldo;可能是他总去市政府见过我，面熟呗。&rdo;

&ldo;他是干什么的？&rdo;

&ldo;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私营企业家赵奎胜。关于他的传说可多了。&rdo;

我牵着杨娜的手一边在解放大街慢慢地走着，一边给杨娜讲赵奎胜的传说。

&ldo;赵奎胜的经历和红顶商人胡雪岩很相似，他是安徽人，十几岁要饭到了东州市。曾经是东州市的小乞丐，靠每天早晨在火车站给一个卖油条的生炉子，混两根油条吃。有一天，他在油条摊儿捡了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兜子，偷偷摸摸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大堆钱，都是一百元一捆的，赵奎胜吓坏了，当时他拿着兜儿跑了也就跑了，可是这小子挺有人味，他没跑，一直等着那个丢钱的人。后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慌慌张张地回来找钱，一看赵奎胜拿着自己的兜儿，在那儿傻等着，便上前说明情况，赵奎胜把钱还给了老头儿，老头儿非常感动，见赵奎胜是个乞丐还不为钱所动，便把他领回家，认作干儿子。老头儿是做药材生意的，他先是教赵奎胜做中药生意，后来老头儿介绍赵奎胜认识了火车站管车皮的侄子。八十年代初火车站的车皮非常紧张，他就是靠倒腾车皮，淘了第一桶金，现在是东州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不过还有人说，他去过金三角，在缅甸开过赌场。总之这个人是个传奇人物，很神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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