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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傍晚，杨娜拉着滑轮箱从接机口走出东州机场时，我和陈东海、张怀亮、朱达仁正在接机口等候，我特意准备了一束鲜花，见杨娜走过来了，我不停地向她挥着手，杨娜一走出接机口，扔下行李，一头就扎进了我的怀里。

张怀亮在兰京大酒店为杨娜接风洗尘，闹到很晚。我和杨娜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杨娜洗完澡，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我们折腾了许久都累了，就躺在床上说悄悄话儿。

杨娜最关心的还是我能否给张副市长当秘书的事，她关切地问：&ldo;默，张市长让你给他当秘书的事怎么还没有动静啊？&rdo;

&ldo;不知道，着什么急？等着呗，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想也没有用。&rdo;我无所谓地说。

&ldo;市政府办公厅七百多人，就你这么一个科班硕士，还不好好用。&rdo;杨娜搂着我的脖子抱怨地说。

&ldo;你知道现在这些市长的秘书都是什么出身吗？&rdo;我凝视着杨娜的眼睛问。

&ldo;什么出身啊？&rdo;杨娜忽闪着水灵灵的眼睛反问道。

&ldo;有打字员出身的，有食堂卖饭票出身的，有司机出身的，有政府澡堂子卖票出身的，有公务班出身的，这些人通过关系在各自的部门做过一段时间以后，便都调到了秘书一处值班室，又通过一段时间的&lso;努力&rso;便都有了函大的、夜大的大专文凭，机会一来便成了领导的秘书。干几年以后，随着领导的升迁，就都走上了领导岗位。&rdo;

&ldo;这些人的素质也能做领导？让我看做市长秘书都不够格！&rdo;杨娜愤愤地说。

&ldo;这些人，有的连市长都不敢轻易得罪。&rdo;我唏嘘着说。

&ldo;是吗？&rdo;杨娜惊讶地说。

&ldo;我听说办公厅里背后活动接替韩寿生的不下二十人，我出身寒门，除了多读了几本书，凭什么跟人家争啊。&rdo;我无奈地说。

&ldo;默，李书记的秘书孟元松是什么出身？&rdo;杨娜好奇地问。

&ldo;他是市委办公厅唯一的科班硕士，学西方经济学专业的。&rdo;我用嫉妒的口吻说。

&ldo;我看李书记就识才，是个想干事的人，要不老百姓称他是&lso;平民书记&rso;。&rdo;杨娜敬佩地说。

&ldo;娜，我发现李书记和张市长身上的气不一样，很有意思，&rdo;我故弄玄虚地说，&ldo;李绍光浑身充满煞气，八面威风，让人不敢造次；张国昌浑身充满冷气，寒气逼人，让人不敢放肆。&rdo;

&ldo;让你说的这俩人都成神仙了。来，让我闻闻你身上是什么气味，还是我老公的气味吸引人。老公，人家在香港都快想死你了。&rdo;

&ldo;我呀，想你想得都死了，又活了，好几回了。&rdo;

&ldo;讨厌！&rdo;

我和杨娜又温存在一起。

太阳昨天晚上好像睡得不错，一大早就跳出黑水河，腆着大红脸向高空升腾，一副任何力量都不可阻挡的气派。

我夹着公文包刚要走进办公室，小唐推门出来，险些和我撞了个满怀，她脸色绯红地说：&ldo;雷处长，刚才玉林秘书长来电话，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rdo;

&ldo;说什么事了吗？&rdo;我赶紧问。

&ldo;他没说。&rdo;小唐笑嘻嘻地说。

&ldo;我知道了。&rdo;朱玉林找我，我心里不停地寻思，因为我知道究竟是谁给张副市长做秘书，就这几天定，朱玉林这个时候找我会不会是……？我不敢深想，只是惴惴不安地去了朱玉林的办公室。

我一进门，朱玉林便一反常态地起身相迎，&ldo;来来来，雷默，&rdo;他和蔼地拉着我的手坐在双人沙发上，&ldo;雷默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rdo;

&ldo;秘书长，我能有什么好消息？&rdo;我谦逊地笑了笑说。

&ldo;雷默，&rdo;朱玉林一脸郑重地说，&ldo;经过厅党组决定，当然也是张市长的意思，由你接替韩寿生担任张市长的秘书，正处级。韩寿生任办公厅主任助理，兼综合四处处长。&rdo;

我听后心里一紧，然后浑身上下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ldo;那杜处长怎么安排的？&rdo;

&ldo;市委组织部已经考核完毕，老杜到市建委任专职委员。&rdo;朱玉林语重心长地说，&ldo;雷默啊，秘书工作是一个特殊的岗位，今后的责任重了，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rdo;

&ldo;秘书长，您得给我讲讲怎样才能做好秘书工作。&rdo;我用求教的口吻谦逊地说。

我和朱玉林毕竟一起出过差，自从他看着我跳下天池那一刻起，他就相中了我的人品，因此，他毫不打官腔地说：&ldo;当好秘书关键在于悟性，做一个合格的秘书比做一个合格的局长难得多，比如有的工作需要先斩后奏，有的工作需要先奏后斩，有的工作需要斩而不奏，有的工作需要奏而不斩，如何把握其中的度，这就是一个悟性的问题。我这个副秘书长对市长、副市长也存在这个问题。政治是研究人的，秘书就要研究领导，只要把领导这个人吃透了，就一定能当好秘书。当然了，领导不同，秘书的当法也不同，但都要求准确、迅速、保密、实事求是。工作上要思想敏锐，敢于创新；作风上要忠诚老实，谦虚谨慎，任劳任怨。雷默，你小子比谁都精，这个秘书你一定能干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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