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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ldo;瞅什么？爬，爬！爬也是黑豆！&rdo;

&ldo;父道尊严&rdo;，或&ldo;官道尊严&rdo;、&ldo;师道尊严&rdo;，刚愎自用听不进去一点不同意见，最后，只能背离真理。

客观地说，公木对公刘的作品是有共鸣的，所以他才在给文讲所的学员讲课时说到公刘会成为艾青的继承人之类的话。公刘那首《五月一日的夜晚》的最后一句是：&ldo;为了享受这一夜，我们战斗了一生!&rdo;，这和公木1949年10月写的那首《中华人民共和国颂歌》中的&ldo;多少年来，多少艰苦的岁月啊，我们在想念着这一天。人们啊，再没有哪一种刻骨的相思，会超过我们忠贞的渴念……&rdo;等诗句的意思是一样的。

公刘在这首《五月一日的夜晚》诗中，抒情主人公用的也是&ldo;我们&rdo;，显然是将自己当作革命队伍的一员，可是，他十来岁时逃难到了赣南，参加过&ldo;江西省保安司令部新兵督练处抗敌宣传队&rdo;开办的歌咏班，在歌咏班的表演中，遇见了观看表演的蒋经国秘书徐君虎，由徐君虎引见而邂逅了时任江西省保安司令部新兵督练处副处长、后又任赣州专员的蒋经国。蒋对这个小男孩生出好感，遂嘱咐徐秘书支助这个失学小孩和另一同样情形的小孩进入中学读书。童年跟蒋经国短暂邂逅的这段历史，在1955年继反胡风运动后开展的全国肃反运动中，不仅难逃劫数，且是重点对象了。公刘的&ldo;特务&rdo;（有人绘声绘影写作发表了一篇小说）、&ldo;蒋经国干儿子&rdo;的莫须有罪案，再也难以逃脱，有口难辩。

公刘1958年被戴上右派帽子，打入另册，妻子抛下不满百日的女儿，背他而去，父母也经受不了命运的打击，先后辞世，只剩下女儿与他相依为命。在已经过去的那些艰难岁月里，公木和公刘像其他当年遭错整的诗人那样，屡经磨难，九死一生。至70年代后期落实政策，曾经风华正茂、雄姿英发的一代诗人，已经都变成了体弱多病的龙钟老人，这的确是应该记取的历史教训。

1978年，公木和公刘再次见面。彼此感慨不已。10月15日，胡昭、万忆萱和公刘一起去公木家里探望。10月15日公木陪同诗人公刘、文艺评论家孙绍振会见吉林省省委宣传部部长宋振庭。10月16日公木和吉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王肯陪同公刘等人观看了吉剧《包公赔情》、《燕青卖线》和《牡丹亭》。二十多年的劫难，并没有磨去诗人青春的激情和锐气，却为二位诗人平添了坎坷所留下的沉郁和深思。

第二十八章（1）

第二十八章星星诗祸1957年9月，一场虚惊。

这一个月在四川成都出版的《星星诗刊》第一页，是署名本刊编辑部的一篇《右派分子把持星星诗刊的罪恶活动》，一开头就说：&ldo;星星诗刊1‐8期，为右派分子石天河、流沙河、白航所把持，篡夺了党对星星诗刊的领导，篡改了星星的政治方向。现在，星星诗刊编辑部已经改组。改组后的编辑部，对星星诗刊1‐8期作了初步的检查，在这里，向星星诗刊的读者以及关心星星诗刊的同志和朋友们作一次汇报。&rdo;

其中将&ldo;初步辨认出来的&rdo;的&ldo;罪恶活动&rdo;时期&ldo;放&rdo;出来的作品，以&ldo;毒草、坏作品、带有坏倾向的作品&rdo;分成三个等级一一列举。而在举出来的不多几首&ldo;毒草&rdo;中，又说：&ldo;这里应特别提出来的是公木的诗&lso;怀友二首&rso;（7期），这两首诗是在大&lso;鸣&rso;大&lso;放&rso;时，公木表示支持流沙河而寄给他的，原诗有这样的注解：&lso;去年九月，由武汉去南京，于江心轮上想起天蓝同志，他被扣上胡风分子的帽子，已一年多没有消息，但我深知他决无问题，似有所感，因成此诗，今转赠流沙河同志一哂。&rso;发表时，他们在注解上涂去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密语。很显然，&lso;怀友二首&rso;是公木在为天蓝、流沙河的&lso;冤屈&rso;鸣不平，又是给流沙河煽风。&rdo;

《星星》1957年1月创刊于四川成都，所确定的宗旨之一是提倡创作题材风格的多样化和自由竞争。创刊号的《稿约》上宣称：&ldo;我们的名字是&lso;星星&rso;。天上的星星，绝没有两颗完全相同的。人们喜爱启明星、北斗星、牛郎织女性，可是，也喜爱银河的小星，天边的孤星。我们希望发射着各种不同光彩的星星，都聚集到这里来，交换着灿烂的光彩。&rdo;可是，在政治气候变幻莫测的那个特殊时期，这样的稿约是多么不合时宜啊。后来，《星星》编辑部在反右派运动中全军覆没，所有的编辑都划成了右派。被一些研究者称为&ldo;星星诗祸&rdo;。而对《怀友二首》的点名批判，也成为公木卷入这场著名的&ldo;星星诗祸&rdo;的一个标志。被点名毒草的《怀友二首》写于上一年的8月。

那是1956年八九月间的一次盛会。全国总工会组织北方作家到南方去参观旅游，由吴伯箫带队，公木和蒋锡金还有穆木天、彭慧等一些在东北办大学的老朋友都有幸参加了这一行列，前后约20余天中，他们参观了太原、洛阳、武汉、南京、无锡、苏州、上海、杭州共八九个城市。这些地方的工业建设和祖国山川、名胜古迹都大开了他们的眼界，好一片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景象！太原晋祠，吴伯箫写了一篇散文《难老泉》，后被选进语文课本。公木写了一首同题诗，也多次选入各种版本的新诗选集。此行公木还写出了《登雨花台有感》、《灯标船颂》等一大批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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