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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只是那些跟着惠帝的小宦官们吓得跟什么似的，统统跪在殿外，连大气也不敢出。

&ldo;外面今儿是哪几个跟着皇上去华林园的啊？&rdo;贾后阴鸷的声音慌得大殿内外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惠帝慢悠悠地坐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ldo;是……奴才们……&rdo;贾后话音刚落，跪在外面的小宦官们忙忙地爬进来，心知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了。

&ldo;谢淑媛那贱婢又是谁引进华林园的？&rdo;这句话从贾后的口中缓缓地说出，却让整个大殿里的人都觉得阴森可怖。

&ldo;奴才们真不知道啊！&rdo;那些小宦官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行动上丝毫没有怠慢，一连在地上&ldo;咚咚咚&rdo;地叩了十几个响头，方说道，&ldo;请皇后娘娘明鉴！&rdo;

&ldo;不说是吧？&rdo;贾后冷笑着，忽地夺过惠帝手中的茶碗向小宦官们扔去。只听&ldo;嘭&rdo;地一声闷响，随后便是茶碗落地碎裂的声音。那个被茶碗砸中的小宦官也不敢吱声，至于身边两个被滚水溅到的小宦官更是如木桩般跪在那里，身体不敢有一丝摇晃。

&ldo;好了，都起来吧。&rdo;贾后似乎看见有人对她心存畏惧便无比地舒心，此时脸上的怒色才稍稍平息。

那几个小宦官才想站起来，却听贾后尖锐道，&ldo;贼奴才说错话的，也敢站起来？&rdo;

小宦官们似乎又受到了晴天霹雳，立刻又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起来半寸。惠帝坐在贾后旁边也是吓得不清，差点和那些小宦官们一起跪了。贾后忙回头扶起他，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ldo;那个贱婢不过是生了个儿子才封了她淑媛，哪个不要命的说敢淑媛之上是妃啊，还淑妃！&rdo;贾后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慢条斯理，那个提出&ldo;淑妃&rdo;的小宦官忙叩头如捣蒜：&ldo;是奴才说错话了，皇后娘娘超生要紧！奴才错了，奴才该死！&rdo;

&ldo;说错话而已，也罪不至死。&rdo;贾后冷哼着掠了掠鬓发，稍一拂袖，两侧的侍女忙快步走上去，轻轻扶她站起来。

&ldo;是是是，谢皇后娘娘。奴才先自罚！&rdo;那个小宦官&ldo;啪啪啪啪&rdo;地左右开弓，只把巴掌用力地往自己脸上招呼，不过十余下，脸颊肿胀地如同寿桃般，但他仍是不敢停下，打得飞快，好像这张脸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他很清楚地知道，若不是下狠手对自己，恐怕下一刻自己的脑袋也不一定会在自己的脖子上。

贾后缓缓地踱到他跟前，一努嘴，旁边的侍女立刻抓住那个小宦官的手。那小宦官吓得话也说不出来，静静地等着贾后的发落。

&ldo;宫中，最忌讳的是多言……&rdo;贾后笑了笑，俯下身去，&ldo;记住了么？&rdo;

&ldo;是是是，奴才谨记。&rdo;那小宦官如遇大赦，一抹嘴边的血，又给贾后叩头。

&ldo;来不及了！&rdo;贾后从桌上拂落一柄剪刀在地。身边的侍女扶着贾后离开，董猛走上前来，拿起剪刀撬开小宦官的嘴就把小宦官的舌头绞了下来。

惠帝本来如释重负，看到这一幕后，吓得一翻白眼，一股脑栽到了地上。那些宫女本来用袖子遮住眼的，听见惠帝倒地，忙七手八脚地去搀扶。那小宦官惨叫了一声，也晕了过去，另外几个小宦官又惊又惧，直到董猛发话，才将那小宦官抬走了。

&ldo;没用的东西。&rdo;贾后径直坐下，不理宫女宦官们将惠帝搀扶到她床上，然后传唤太医。不知这&ldo;没用的东西&rdo;又是指的是谁。

直到太医令程据进来，贾后才重展笑颜，从椅上站起，端过一杯茶来道：&ldo;先喝了茶再去看吧，想来也只是急火攻心或是惊吓着了。&rdo;

&ldo;还是先去瞧着妥当，这茶等会再喝吧。&rdo;程据接过茶，瞧着贾后微微地笑，才将茶杯放在桌上，往贾后的寝殿里去了。

程据给惠帝号过脉，开出方子来交给惠帝身边贴身侍候的宦官并向皇后复旨道：&ldo;皇上体弱，又惊了风。又或是近日着了雨气，以后少让皇上受刺激便大安了。微臣先开几剂药，疏散疏散，培本固元便好。&rdo;

&ldo;又辛苦程卿了。&rdo;贾后拉着程据的手，只是袍袖的幅度大，遮盖住了罢了。程据看着周围宦官宫女都在，如此举动不像话，便缩回了手道：&ldo;多谢皇后娘娘赐茶！&rdo;说罢，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贾后心中冷笑着微感不悦，&ldo;也是个怕死的，本宫都还在呢，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rdo;

程据心中也略知贾后所想，便道：&ldo;皇后娘娘是国母，皇上是国君。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更胜他人，何惧没有长情之时呢？&rdo;

&ldo;嗯，还真说得不错。那就愿程卿与本后都莫失莫忘，图个长久吧。&rdo;贾后领悟道程据的意思，刚刚心中的不快霎时间消散，&ldo;你看，是不是华林园里的荷花都要开了？&rdo;

&ldo;正是呢，皇后娘娘许是好久没有好好逛过园子了。天渊池里的荷花都冒花骨朵了，有的抢了先头的已经半开了。皇后娘娘，虽说国事繁重，也不宜太过操劳，出去散散心看看，也比闷着强多了。再说，闷着，也容易被蒙着呀。&rdo;程据一边说着，一边向贾后跪安。

贾后早就知晓他语带双关，&ldo;程卿老是劝本宫要多多保养，本宫也记着了。你去吧，本宫这会子也没什么精神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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