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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这也才三天，比利已经看上去像是个将牢底坐穿的囚犯。他总是满目向往地望向那扇小小的窗户，尽管他也只能看见一片天空和偶尔飞过的麻雀。而医院的周围已经被狗仔队围满了。进出医院变得越来越困难，有好几次布鲁斯恨不得能干脆用上蝙蝠侠的办法。于是到了第四天，当医生终于签下了出院文书，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尽管布鲁斯不得不亲自把孩子抱出医院，穿过记者的长枪短炮堪比穿越火线。

刚到韦恩庄园的前几天比利看上去和其他普通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还在养伤，并且媒体的兴趣也还未消散，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这几天都将他留在家里，让他自己探索庄园并且适应新生活。迪克来了几次，正式地见过他最新的&ldo;弟弟&rdo;，就连千里之外的提姆也专门写了一封电邮过来。比利似乎很喜欢迪克，很快就变得和他这个马戏团长大的大哥一样叽叽喳喳。学会怎样用他房间里的电脑后他还给提姆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电邮。如果要说他哪里有些奇怪，那大约就是他探索韦恩庄园时的动作。尽管跑上跑下的时候他的好奇惊叹一点没少，但是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细心严谨。

&ldo;这小鬼，他在测绘屋里屋外所有摄像头和警报器的位置!&rdo;过了几日后布鲁斯有些咬牙切齿地评了一句。这些天里他倒没有花太多时间和这个将将找回来的孩子在一起，而只是在暗处默默观察。他并不喜欢他看到的这一切。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ldo;是的，他好像是有这个心思。但是请想想这孩子的生长环境，布鲁斯先生。还有，我希望你别急着在他所有的衣物上装追踪器，至少得等到他真有什么举动值得你这么做。&rdo;

布鲁斯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答话，但显然并没有完全同意阿尔弗雷德的说法。于是第二天迪克来韦恩庄园的时候给小弟弟带来了一个崭新光鲜的智能手机。

&ldo;这是专门给你用来联络家人的，不管你在什么地方，&rdo;迪克对比利解释道，&ldo;家里人都在速拨上，1是阿尔弗雷德，2是布鲁斯，拨3你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4是芭芭拉‐‐你还没见过她不过将来会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大姐姐!不管你需要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按一个键你就能找到家人。不过我跟你说，找阿尔弗雷德是最可靠的，毕竟我们几个比起他来真是太没用了。&rdo;

比利拿着手机把玩，又问了一句，&ldo;你们也可以通过这个追踪我，是吧?我好像记得智能手机有这个功能。&rdo;

&ldo;不错!&rdo;迪克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担心面前这个习惯了自主独立的街头长大的孩子会反感这种远程监控。但是他没表现出来任何忐忑，仍是兴高采烈地答道，&ldo;这样的话我们随时都能知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就不会担心你了。&rdo;

&ldo;这真的很棒!&rdo;比利的声音听起来明亮愉快，似乎并不介意时刻被追踪，&ldo;我可不可以通过这个手机时刻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呢?如果能就好了，这样如果你们遇到什么麻烦我也可以及时赶来帮你们的忙啊!&rdo;

迪克挑了挑眉毛，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普通的十岁孩子会想着追踪并且保护家人么?最后他只是伸手揉乱比利的头发，笑着说道，&ldo;你这小鬼!比利，你这才十岁，就算我们遇到了什么麻烦，那肯定是不会想要让你追上来一样被麻烦事缠身!&rdo;

&ldo;但是我……&rdo;比利瞪了兄长一眼，却也没说别的，而是转移话题道，&ldo;好吧。那么这个手机可不可以设置闹钟呢?我很需要闹钟啊，早上根本睡不醒!&rdo;

&ldo;你也是么?那，看好了，闹钟在这里。你打算几点钟起床?还有手机上可以设置各种各样的提醒，不只是闹钟哦。&rdo;

&ldo;真的么?那么网络上的更新提醒什么的可以么?&rdo;

&ldo;要看什么样的网站了。你需要什么提醒?&rdo;

&ldo;哥谭市警察局还有应急部门的网站可以么?我知道在福西特市警局还有别的什么都在网络上有随时更新的紧急状态提醒。不过那时候我没有手机也用不上，只能靠收音机。&rdo;

迪克又一次挑起了眉毛。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倒也没有拒绝，这便开始设置各种网站更新提示，但还是问了一句，&ldo;不过你为什么想要这种提示，比利?&rdo;

&ldo;你知道的，我在福西特市住的地方治安不是很好嘛。及时收到警局的提醒是很重要的事情，这样才能绕开麻烦事情。&rdo;

&ldo;你说的是什么样的麻烦事情?&rdo;

&ldo;黑帮火并，枪击案，抢劫对峙，差不多就这样，那些最常见的麻烦事情?&rdo;男孩的语气平淡，仿佛他说的都只是再普通过的事情。但见迪克突然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他忙又加了一句，说，&ldo;对不起，这话说得不大对劲，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事情发生得也不多啊，我只是说有所准备不容易出问题么。&rdo;

迪克握住了小男孩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ldo;听着，比利，这一切都已经变了。你再也不用担心这种问题。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每一个人，我向你发誓。&rdo;

比利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ldo;谢谢你，迪克，不过其实没事的。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在福西特市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身处真正的危险中。我身边有许多善良的人，许多帮助我的人!福西特其实是个不错的地方，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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