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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夜子咬一咬唇，颤声道：&ldo;你……你方才听到了什么？&rdo;

眼波流转间，居然让人有一股怜惜之感，仿佛让她流泪，会是非常罪恶的一件事。

楚君珑皱了皱眉，故意拖长声调，悠然道：&ldo;我听到──方才有人犯了欺君之罪呢！&rdo;

&ldo;不，你……你听错了！&rdo;她纤小的肩头一动，便想站起身逃离，可惜被滑溜的积雪一绊，又重重的摔了下去。裙摆翻动，如一朵娇花，再度绽放子夜色。

他挑眉看了她一会儿，终子慢慢走上前，伸出手掌微笑道：&ldo;不必担心，我不去向皇上告状便是。&rdo;

&ldo;嗯，那……谢谢你，安南侯。&rdo;夜子看着他的双眼，再将视线转向他的手掌，停顿了半晌后，终子轻轻握住。

他微笑伸出的手掌，仿佛是白衣仙人的救赎，相信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拒绝。

而她，自然更不会。

&ldo;你说的是真的吧？你不会骗我对不对？&rdo;眷恋着手心里残留的一丝温热，她低声问。

&ldo;真的，我一定不去向皇上告状。&rdo;他笑了笑，&ldo;只是现在我已看到了你的歌与舞，你说该怎么办才好？&rdo;

夜子所立誓言说唯有夫婿才能看她歌舞，而方才他显然已经看到。

抬起头怔怔仰望楚君珑，半晌后她才眨眨大眼，轻声道：&ldo;安南侯，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你……会娶我吗？&rdo;

娶她，带她离开相国府，和他在一起……

他闻言怔了怔，接着便轻笑摇头。&ldo;抱歉，我没兴趣娶一个小女孩做妻子。&rdo;停了一停，又补充，&ldo;更何况我府内擅长歌舞的女子不少，也不差你一人。&rdo;

这样的话语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实在有些伤人。

她面色黯然，非常失望的低下头，轻声说：&ldo;安南侯，你不愿意娶我，那我终身不嫁便是。&rdo;

为了一句月下誓言，她竟然决定不婚嫁，而且那语调、那神情，皆是认真无比！

楚君珑盯着她，眼里的玩笑意味终子散去，淡淡道：&ldo;你要不要嫁人，轮得到自己做主吗？&rdo;

身为当朝相国的女儿，即便是婚嫁，也是一种责任与筹码，一种被甄漠用来拉拢权贵、巩固权势的筹码。

而他，将要入朝为官的安南候楚君珑，并不想被甄漠拉拢。

夜子幽幽一笑，抬头道：&ldo;安南侯，甄夜所立誓言绝不会破，哪怕是舍去性命也不在乎。&rdo;

这一刻，她的表情既坚定又倔强，仿佛嫁入安南候府，已成了她今生唯一的归宿。

看着她异常认真的小脸，他心头不由微微烦燥。&ldo;破不破誓，皆与本侯无关！你要终身不嫁，也是你自己的事！&rdo;说完一拂衣袖，迳自往默林外走了出去。

夜子立在月下，望着他颀长背影微微笑开，轻声道：&ldo;安南侯，等着吧！夜子喜欢你，也选中了你，所以夜子一定会嫁给你！&rdo;

那笑容娇柔到了极点，也倔强到了极点。

可惜，默林静寂，无人得见。

＊＊＊　小说吧独家制作　＊＊＊　love8　＊＊＊

跟随甄漠回到相国府，已是深夜。

厅堂中，甄漠遣散了一群仆婢，与夜子相对而立。

&ldo;为何不愿在御前献艺？是不想入宫吗？&rdo;他静静望着夜子，等待解释。她畏不畏寒，他自然清楚得很，所以在石亭中时，就知道她是故意推拒。

&ldo;父亲，月娆姊姊不是已经被封为月妃了吗？相信她一定可以受到皇上宠爱，那么夜儿献不献艺、入不入宫，又有什么关系？&rdo;她甜甜的笑着，明亮的大眼天真又清澈。

&ldo;哼，连皇妃都不想当？那你还想做什么！&rdo;他挑一挑眉，冷冷质问。他养她、教她，还让她入住凤园，可不是把她当菩萨供着的！

&ldo;爹爹，夜儿不想当皇妃，夜儿只想……只想嫁入安南侯府。&rdo;她咬了咬唇，轻声回答。

&ldo;嫁入安南侯府？为什么？&rdo;甄漠身上的冷意忽然散去了一些，好像她的回答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ldo;因为皇上有五姊看着就足够了，夜儿进不进宫并没多大关系。可是那安南侯才是更要紧的吧？如果让夜儿看着他，父亲岂不是能放心一些？&rdo;她观察甄漠的脸色，小心的试探。

他盯着她半晌后，终子点一点头，道：&ldo;你说得不错，盯着安南侯的确比看着皇上更要紧些。&rdo;

夜儿是他花费六年工夫培养出来的，总算看懂了他的脸色，也总算没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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