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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江彬摇头道：&ldo;非也，臣同龙小云并无私仇，纯为皇上着想。&rdo;这家伙提出如此整治人的方法居然还一脸忠君爱国的样子，直把晓书看得几乎气炸。

朱厚照迟疑许久，道：&ldo;朕……只想同他行那欢好之事，有必要做得如此之绝么？&rdo;自认识以来龙小云的表现实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战场上他箭术卓绝，手执双矛冲锋陷阵的英武模样非但令他更加爱慕，也有了一份英雄相惜之心。这样的人若是被废了武功穿了琵琶骨，那根本就是形同废人了。这样子待他，那岂不是折了英雄。

江彬叹道：&ldo;皇上，您大概也看出来了，龙小云绝非甘居臣下之人。况且他自恃身怀绝技胆大妄为，在宣府之时居然敢隐身于镇国府‐‐那可是皇家行宫，天子居所！您说他胆子多大？！万一他在床第之间突然发难，那皇上不就危险了吗？&rdo;

我靠！晓书心中大怒，龙小云就算那样做那也是朱厚照自找的！那叫正当防卫！

&ldo;据锦衣卫回报，龙小云乃当年啸云庄少庄主，幼时曾被小李探花李寻欢废过一次武功，之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恢复了且有更上层楼之感。臣担心他体质与常人不同，若只废去他武功恐还不能制约他，穿琵琶骨虽说残忍一点，但为皇上安全所计，也不能不为了！&rdo;

……

朱厚照仍自沉吟不语，半晌强笑道：&ldo;江卿一片忠心，朕自然理会得。不过……最后还要杀了他……&rdo;言辞间颇觉不舍。

江彬道：&ldo;皇上，龙小云这人颇能隐忍。臣担心他把皇上对他的宠幸当成奇耻大辱，若存了报复之心，行那卧薪尝胆之事，只怕后患无穷啊。&rdo;

朱厚照默然一会儿，忽然展颜笑道：&ldo;江卿多虑了罢？朕自幼便好搏虎，若龙小云真个要同朕斗智斗力，那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rdo;

皇宫生涯实在是有点无聊，搏虎已是少有的刺激活动。而龙小云，集凶悍、美丽于一身，正如一头野性难驯的野兽，若能将他驯服那岂非也是一大成就。

千年之后也有一位伟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只是朱厚照还不是无神论者，对天地尚存有敬畏之心，所以他的乐趣也就减少了三分之二，只剩和人斗了。

江彬叹道：&ldo;皇上此言差矣。虎虽为百兽之王，但人却是万物之灵……他会口是心非，会弄虚作假，会隐忍不发，会十年磨一剑，亮剑必杀人。让这样一个人留于世上，大患也。皇上可切勿心慈手软啊。&rdo;

这一番话说得朱厚照霍然动容，说得晓书遍体冰凉。这江彬，真是不余遗力地想要置龙小云于死地呀。

朱厚照跌坐椅上，适才听到龙小云下落时的满心欢喜早已消失无踪。只见他盯着江彬，良久方现出一个苦笑，&ldo;果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rdo;

江彬也苦笑道：&ldo;除非皇上放弃与他欢好的念头？&rdo;

朱厚照默然不语。

江彬良久不见他出声，抬眼瞧去只见朱厚照脸上神情犹疑，显然心中颇为挣扎。不由得暗自心惊，想道：&ldo;皇上行事一向果敢明断，今日居然会如此犹豫不决？&rdo;

他对龙小云忌惮颇深。若能劝皇帝放弃自是最好，若不能，那就非要将他置于绝境不可，以免他日翻身报复‐‐那样的人若报复起来，其手段想来必是残酷狠辣的。为自身所计唯有先下手为强。当下想了想，又进言道：&ldo;尤其龙小云身边还有那景姓少年‐‐&rdo;晓书一听，顿时一惊，耳朵又竖了起来。

这江彬想干嘛？他景晓书又威胁到他了不成？

朱厚照道：&ldo;嗯？他又怎么？&rdo;脑中不由得想起晓书长相面容。他一向对美人较为印象深刻，晓书姿容不及龙小云艳丽，是以印象不是太深。只依稀记得那少年胆子甚大，曾指着他鼻子开骂。

&ldo;锦衣卫回报，据称龙小云身边那少年来历颇为奇特，当地人传他是……&rdo;

&ldo;是什么？&rdo;

&ldo;是神仙……&rdo;

朱厚照一愣。

江彬抓住机会，将锦衣卫报上来的调查结果一一奏明。当初在宣府发现皇帝对龙小云有了兴趣他便密令属下查访龙小云出身来历、身边人事，一番调查发现龙小云出身不奇，奇的反而是他身边那少年。只是世人多愚夫憨妇，所传之事未必成真。那少年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之处，说他是神仙，未免令人将信将疑。

但朱厚照对于神鬼之说历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虽说他同江彬一样，与景晓书两度照面（战场那次距离太远也没有交谈，自然不算）也没看出什么他异于常人之处，但却记得他曾经闯入重重守卫之中，厅外禁军对他来说犹如虚设。当时只道他轻功颇高，但现在看来，难不成这也是‐‐一种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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