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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厉柔用力一跺脚，哭道：&ldo;我要去跟太婆婆说，你欺负我！&rdo;

&ldo;我哪有？你别又胡说八道。&rdo;陆云轩连忙拦住她。

&ldo;你有！你有！你就有！&rdo;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ldo;人家好心做点心绪你吃，你为什么不吃？还对人家那么凶！&rdo;

&ldo;你做点心是要讨你太婆婆欢喜，好哄着她帮你，与我又有什么相干？&rdo;他白了她一眼。

&ldo;谁说的，大哥也不看看，这些全是大哥爱吃的点心，哪里是做给太婆婆吃的？&rdo;她自觉甚是委屈。&ldo;太婆婆的绿豆糕还蒸着呢！这糯米糕是人家特别先做了要给大哥吃的。太婆婆牙不好，又哪里吃得了这些？&rdo;说罢又呜呜的哭了起来。&ldo;大哥不好！大哥对柔儿不好！我就知道大哥不喜欢柔儿了……那我拿去倒掉好了。说完便端着盘于就要拿出去倒掉。

陆云轩连忙抢了下来。

&ldo;好端端的干么糟蹋东西。每回她一哭，他就没法再跟她呕气，所以只得拉了她坐在自己腿上，摇头苦笑道：&ldo;明明是你老爱欺负人家，还好意思到处告状！你自己说该不该？&rdo;

厉柔听了也不说话，只将头枕在他的肩上撒娇。&ldo;你以前在枫林山庄横行霸道的寻人开心，全庄子里上上下下谁没吃过你的亏。现在倒好，反正你那边也玩腻了，这会儿到了凌霄院，可不是又找到了新的捉弄对象，又能期负人了，是不是？&rdo;

她哪里敢吭一声，楼着陆云轩的脖子，娇声道：&ldo;大哥，柔儿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不捉弄人了。&rdo;

&ldo;是喔？&rdo;陆云轩忍不住噗哧一笑。

若真如此，老天爷也下红雨了！

白日里，厉柔趁着陆云轩到后园指导凌源功夫，闲着无聊，便逛到了丁盼盼的房里。

&ldo;舅妈。&rdo;厉柔敲门进房。

&ldo;柔儿是你，快进来。&rdo;丁盼盼将厉柔拉到身边坐下。

厉柔看舅母捻着针，正在做女红，绣工十分精细，便笑道：&ldo;针炙我是行的，然而对这绣花针可就一窍不通了。&rdo;

&ldo;这有什么难？改日舅妈再教你。&rdo;她笑。&ldo;你看，这件衣裳是要给你的，再过两日就能裁制完成，你来得正好，顺便比一下，看看合不合适？&rdo;

&ldo;舅妈待柔儿真好。&rdo;柔儿笑道：&ldo;可是您也别太累了。做这细活儿挺费工夫的呢！&rdo;

&ldo;可不是吗？我低头做了半日，真有些累了。&rdo;丁盼盼叹道。&ldo;舅妈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和你聊聊，可是你初来乍到，光忙着认识庄里上上下下都来不及，也就不好再占着你。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你有空，咱们娘儿俩也好聊聊。&rdo;

&ldo;好啊，她笑道。&ldo;那柔儿今晚就陪舅妈聊个通宵好了。&rdo;

&ldo;是啊！&rdo;厉柔满心喜悦，又觉得此事无须隐藏，便大大方方的承认。&ldo;大哥最疼我了，虽然有时候也会对我凶，可是我知道他都是为我好。那日我中了方之浩的&lso;泣血杜鹃&rso;，本来以为再也没救了，结果是大哥他舍命救了我的。他说永远都不要与我分开，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rdo;她又将方之浩毒害她的事略说了一遍。

丁盼盼听他两人彼此真情流露，一陈感动，点头说道：&ldo;那很好。真是老天有眼，幸好你和陆庄主这会儿都没事了。&rdo;跟着又叹‐口气道：&ldo;谁又想得到方之浩竟是这样的人！想当初，江湖上人人都认为他与若雪两人是郎才女貌，若能联姻，实在是世间少有的一对佳偶，哪知道最后竟是如此收场……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ldo;对了，听说陆庄主早已和那天岗堡的连家姑娘订婚约，这件事又如何解决才好？&rdo;

&ldo;大哥已经说过不娶婉心姊姊了。但他也说要等婉心先嫁了人，才能娶我。&rdo;厉柔耸了耸肩。&ldo;其实我知道大哥心里只有我一个，而且永远也不会与我分开，那就够了。至于娶不娶、嫁不嫁又有什么关系？&rdo;

丁盼盼看她还是一派天真，小孩心性甚重，微笑道：&ldo;那可成什么体统？&rdo;

&ldo;真巧！大哥也这么说！&rdo;她轻轻吐舌头，又无奈地笑道。&ldo;其实我对婉心姊姊也很过意不去，可是感情的事实在难说得很，我也不想这样啊……&rdo;

&ldo;舅妈知道。&rdo;丁盼盼拍拍她的手说道。&ldo;那时你娘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rdo;

厉柔的一颦一笑秋波流慧，可不像极了当年与她两小无情、老是同挤在一张床上抱膝长谈的尹若雪。她亿起旧时，心中感慨，还未开口就忍不住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她用手绢拭了拭泪，说道：&ldo;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你娘一样，你果然和她长得像极了。若雪有女若此，我实在替她高兴。&rdo;

&ldo;果真长得很像么？我从来没见过她……&rdo;厉柔从未见过母亲，好奇之余难免感伤。&ldo;我常常想，我娘如果还活着，一定也像舅母一样的温柔可亲。&rdo;

&ldo;我怎能跟她比？&rdo;丁盼盼微笑道。&ldo;若雪的温柔美丽就不用提了，难得的是她既聪明又有胆识，连我也佩服。&rdo;她猛地

想起来。&ldo;对了，正好我前几日整理了一些小时候的东西出来，里头有些是你娘的，我想着要交给你，让你留着作个纪念也好。回头我就拿给你。&rdo;

&ldo;舅妈……&rdo;厉柔说道。&ldo;我听太婆婆说过，说我娘以前常常到凌冒院来玩，跟您和舅舅三个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是不是？&rdo;

&ldo;是阿！&rdo;丁盼盼点点头。&ldo;我爹娘早死，打小就投靠到这里，幸好你太婆婆肯收留我，而且还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我和你娘、你舅舅三个人年纪相仿，所以打小就玩在一块儿，尤其我和你娘，无话不说，感情比亲姊妹还好。后来长大了，我嫁给了你舅舅，他仍像小时候一般的让我、疼我、待我很好，我觉得非常满足幸福。我想，女人一辈子求的也不过是这样了。有时心里也会替若雪筹算着，她这样的人中之风、可爱可疼，将来嫁到方家，必定也是婚姻圆满，和畅快乐的，却没想到……造化如此弄人……&rdo;

厉梁听了，急着替厉无极辩解。&ldo;舅妈，您可见过我爹？他是好人，你们别错怪了他，他很爱我娘的，虽然他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而且我娘也很爱我爹爹。我爹说，她是心甘情愿要跟我爹去紫烟谷的，爹爹决计不会骗我……&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丁盼盼拍拍她的手，微笑道。&ldo;我见过你爹，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无行无德的人。那段日子我记是很清楚……当时你娘还是跟以往一样，什么事都跟我说。&rdo;丁盼盼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尹若雪的一言一语。&ldo;我记得她跟我说：&ldo;盼盼，我不要嫁给方之浩，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厉无极，我要嫁给他……&rdo;

话说当时，尹若雪对于嫁到方家之事满心不热中，总觉得自己的终身就这样给定了下采，甚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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