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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我未及说些什么，纯风便道：&ldo;公公不必了，奴婢家中还有两个妹妹，奴婢心想她们若是有机会伺候小主也是她们的福气，何况自己的妹妹留在身边也安心！&rdo;

李德全一听如此，自己反倒省了事，喜不自禁道：&ldo;也好也好！纯风姑娘的妹妹，小主用着也安心！&rdo;

送走了李德全，天色已渐渐暗了，我一个人在钟粹宫中来来回回踱着，反复拿出涟笙的巾绢细细摩挲。

众人皆知，新入宫的秀女会隔三日以后入宫，入宫前三日也不得侍寝，这是大清入关以来定下的后宫祖制。

我如此破例，早三日进宫，怕是只有皇帝一人知道其中缘由，他无非是想让我到奉先殿帮忙。

我毫无入宫的准备，家中一应物品都未带入宫来，不知家中父母可会替我打理送进宫来。

想到父母，再摩挲着涟笙的手绢，一个人不禁簌簌地落下泪来……

&ldo;一个人哭什么呢？&rdo;门处忽然传来一人声音，我急急望去，却是皇帝只身而立在门口，我匆忙行了礼，&ldo;奴婢参见皇上。&rdo;

他仍旧笑着扶我起来，道：&ldo;朕都没带人来，你怎么还这么拘礼？还当朕是你的君默么？&rdo;

听到君默，我更是不忍地落泪，他携着我走到后院听雨轩中在曲廊中落座，道：&ldo;在这里赏月也很好，你我终于又可以一起赏月了。&rdo;

我坐在他身侧，静静望着月逐渐漫出头来，我叫纯风取了箫，为他吹奏，还是那一曲关山月。太阳落了山，院中还是有一丝凉意。

纯风为我披了斗篷，我仔细收了箫，皇帝便幽幽道：&ldo;曲不会终，人亦不散……&rdo;

&ldo;还记得你说，护我到底。这句话可还作数？&rdo;我缓缓望入他眼中，他眼中几分坚定。

这宫中谁都会寻找一块挡箭牌，我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他便是最有力的庇护。

他肯定笃信着道，&ldo;一直作数。&rdo;

我缓缓合了眼，渐渐靠近他的身侧，终于将头倚在他的肩上。这一日，我好累……早已累了，就让我暂时忘了发生了什么，这是哪儿，忘了涟笙吧。

在这森森寒意的后宫中，唯独他是那一点温热的光辉，就让我靠在他身侧取暖。无关情意，无关未来与以往，我只是已经倦了。

&ldo;霏儿，愿永如此刻。&rdo;他的声音若即若离。

☆、此心何寄

我依稀睁开眼时，见玄窗微启，天空中覆着一层青蓝色的微光，床帏上薄薄笼着的纬纱被凉风掀开，卷起一阵阵微风。

回想昨夜的种种，我竟已不太记得，心中不禁隐隐不安起来。因为我知道，新入宫的秀女在前三日是不能侍寝的，更何况我已是破例提前入宫的了。

宫中人言可畏，皇帝的一举一动更是有万千双眼睛注视着，皇帝若是违背了祖制规矩，将来被别人诟病的不会是皇帝，而是我。

我唤来纯风，问道，&ldo;纯风，皇上……昨夜可是宿在钟粹宫的？&rdo;纯风揽手卷起床帏，盈盈一笑，&ldo;小主竟不记得了么？昨夜小主和皇上一起赏月，不知不觉间就在皇上身边睡着了，皇上就把小主抱进暖阁来了。&rdo;

&ldo;然后呢？！&rdo;我不禁激动，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昨晚皇帝是否留在了钟粹宫，这关系到我日后的生活能否风平浪静。

纯风脸色微微泛红，扶我坐到妆镜台前，取出木梳替我梳妆，纯风道，&ldo;小主，皇上说小主第一日入宫，难免害怕，就留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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