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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望江楼

让韩玠带了人暗中观察，景衣便毫无顾忌地领了江遥寄从侧门溜出去，混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

景衣对这里不是很熟，只依稀有些印象，江遥寄却是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路边摆摊的老人，街边卖艺的壮年，临街店铺老板家常在街上疯跑的小孩子们。

有的还在，有的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江遥寄很是感触，驻足在街上，望着人头攒动。景衣也停下脚步陪伴他，半晌听他说道：&ldo;我都快认不出什么了。&rdo;

&ldo;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rdo;景衣笑道。

江遥寄转身看着东北方向，以为什么也不会看到，居然很出乎意料地看见江家古楼还巍峨矗立着。

&ldo;要去看吗?&rdo;景衣说着拐上另一条路，向东北而去，江遥寄愣了愣，随即快步跟上。

&ldo;火后，古楼被烧成灰烬，很多人和物都没有了。&rdo;景衣一边走着一边向他说这些年的事情，&ldo;我托哥哥们留神，后来找到了江家本家最近的旁支，他们对江家古楼还有很深的感情，为你的家人办了丧事，并且集资重修了江家古楼。&rdo;

话语间，二人转过街角，那幢高楼的正面便呈现在他们眼前，鎏金的匾额上书三个烫金大字&ldo;望江楼&rdo;。

是皇上御笔提写的。

&ldo;改成了酒楼。无论如何，总比荒芜凋敝要好。&rdo;景衣说完，略一欠身，抬起一只手臂做出邀请的姿势。江遥寄会意，轻轻点头致意，二人便一同走入酒楼。

临窗而坐，可以遥望见堤下拦截的滚滚江水。近水楼台，微风拂面。他们要了一壶茶，细细品尝，看这重建的古楼坐拥一如当年的荣华。

&ldo;我没有告诉他们你还活着。&rdo;景衣踌躇许久，说出了这件事。

江遥寄的视线正在那忙前忙后的小厮身上，闻言看了看柜台摇扇查账的掌柜，莞尔道：&ldo;这样很好。&rdo;

告诉他们，反而让他们活得有负担。不如就这样彻底放下，给所有人一条更好的活路。

一壶茶喝罢，也到了月上柳梢的时候。边陲之地并不讲究宵禁，路边夜市还很繁华。江遥寄留意了一下，正好有个老人在酒楼外卖糖葫芦。

&ldo;你去结账。&rdo;江遥寄说着掏出一小块金子放在桌上，&ldo;这个当他们的小费。&rdo;

景衣接过金子，看到一处隐约刻着什么字，但早已模糊不清。江家以前是有很多这样私刻字的黄金当做身份证明，现在早已遗失不见。

景衣应下来，起身去了柜台。掌柜的正数落一个小厮，见有人来结账才露出点笑容。景衣递上那小块金子，掌柜的更是笑容堆面，亲自把这位金主送出酒楼。

江遥寄在酒楼外等他，二人会面，江遥寄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上去。景衣愣了愣，还是笑着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有些发硬的糖慢慢融化，一直甜到心里。

见他吃的高兴，江遥寄没有注意到自己也露了笑，有些炫耀意味地说：&ldo;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吃他家的糖葫芦，糖很甜，山楂也甜。&rdo;

景衣原本怕酸，没有吃那些红果子，闻言便放心地咬下一颗细细咀嚼。不是完全的甜，带有山楂去不掉的酸意，却是恰到好处，美味萦绕，唇齿留香。

景衣弯起眸子，将口中的山楂咽下，道：&ldo;我以前来这里，总是来不及领略地方风味，现在想想真是遗憾。&rdo;

江遥寄知道景衣是何时来过这里，就是那年江岱问答他，景衣坐在屏风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被寄予厚望的他。

途中

那年景衣坐在屏风后面，坐姿端庄，完全看不出宽大衣袍下的脚还够不到地面。

江岱紧张地看着身边年轻的皇子，皇子回头冲他温和一笑。其实皇子自己也很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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