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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小灿还在保姆怀中挣扎，他一条胳膊无法动弹，显得很孱弱，我从后视镜里也能看见他小小的额头，因为愤怒和用力bào起的青筋。突然心里很难过，这种难过没法形容，我觉得自己是撞邪了。或者是创伤应激反应发作，总之浑身都不得劲。

车子进了市区，我还失魂落魄的。

我返回酒店取了行李，然后一家家寻找没有客满的酒店，市区有好多地方停电，有的酒店自备有发电机，很多断电的市民也住进酒店，现在真是一房难求。

我找到第十几家客满的酒店时，苏悦生给我打电话了。

他问我：&ldo;你在哪儿？&rdo;

我说：&ldo;没有航班我走不了，所以还在找酒店。&rdo;

我十分心虚，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bào风雪仍在持续，我是真的走不了。

他说：&ldo;我来接你，我们谈谈吧。&rdo;

在他昨天晚上那样对待我之后，我不知道我们还要谈什么。我是惊弓之鸟，非常恐慌。一直看到他的suv，我还在发抖，也不知道是站在街头等他的车冻的，还是怕。

我上了车，一直没出息的哆嗦着。他也不说话，就专注开车，一直把车开到了郊外，然后停下来。

我重新恐惧起来，他不会再一次把我抛在这茫茫雪地里吧？虽然是白天，但我只怕也走不回城里去就得被冻死。

他问我：&ldo;你为什么要来加拿大？&rdo;

我牙齿打战，只能努力控制：&ldo;赵昀说，我不来，他跟我绝jiāo。&rdo;

&ldo;你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吗？&rdo;

我努力回想昨天自己说过什么，好像一直在解释，解释自己不是故意逗留在这里。

&ldo;早上我去医院了，回来你已经走了。&rdo;苏悦生似乎很平静：&ldo;你见到小灿了？&rdo;

我的声音立刻低下去：&ldo;我没有跟他说话……&rdo;

&ldo;这孩子非常非常敏感。&rdo;苏悦生仍旧没有看我：&ldo;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其它女朋友，所以他觉得你是他妈妈。&rdo;

我张口结舌，差点没一口气呛住。

&ldo;他妈妈走的早，我又没有时间陪在他身边，所以才会这样。&rdo;苏悦生终于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ldo;今天他闹得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连保姆也被赶走了，所以我希望你去哄哄他。&rdo;

我再次差点被呛住。

&ldo;你要不乐意，当我没说过。&rdo;

我吞了口口水，十分小心的说：&ldo;这时候哄哄他，不难，可是他要是当真了怎么办？&rdo;

&ldo;他不会当真的。&rdo;苏悦生嘴角微微上扬，那种讥诮似的招牌笑容又出现了：&ldo;我儿子又不傻。&rdo;

我没法指出他前后矛盾，这么不合理的逻辑。

我只能闭嘴沉默。

他启动车子，心不在焉似的跟我说话：&ldo;你也不用太当回事，他说什么，你就顺嘴哄一下，要吃东西，就给他做。小孩子，心里是明白的，他见过他妈妈的照片，知道跟你长得不一样。这时候就是病了，撒娇。&rdo;

我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但现在我又走不脱，这么多年来的习惯，苏悦生哪怕让我跳火坑，我也得跳啊！何况只是哄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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