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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蒋东林年后可能要被提为神州集团的常务副总了，你知道么？呵呵，他可真是厉害，短短几年时间走得这么顺当……&rdo;曾宇若有所思地说到，想着什么眼神有点飘忽，几秒钟才回神，问到：&ldo;你们呢？怎么样了？&rdo;

&ldo;我吃完了，先上去了，谢谢你的ji蛋。&rdo;杨沫没直接回答，收拾了一下餐具就起身独自走了出去，丢下曾宇一个，笑容就消失在转过去的背影里。

杨沫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张处和卫处已经都在了。&ldo;小杨，休假出去玩得怎么样？去哪了？&rdo;张处看杨沫来了，笑着问到。

&ldo;……去韩国玩了几天，这次比较匆忙，也没给你们带什么小礼物……&rdo;杨沫有点讪讪地回答。

&ldo;不错啊，呵呵，哎，那些虚的咱们不用客气。是不是时间太赶了，看你很累的样子，刚过完年事qg也都不急，你还是先注意休息。&rdo;张处说到。

&ldo;恩，可能一直奔波，谢谢处长关心。&rdo;杨沫笑了笑，轻声说到，就打开电脑不再说话。

杨沫正在内网里看着部里的新闻，就有四五个人呼啦啦进了办公室，杨沫一抬头，只看到一群人中的两个走到了张处的桌子前，另两个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张处桌前领头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机关gān部惯有的黑色棉夹克，一个小巧的手包夹在腋下，他边拉开手包掏着什么，一边严肃地说到：&ldo;我们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现在怀疑你涉嫌a项目重大职务犯罪，根据《……检查条例》的规定，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rdo;领头男子拿出包里的纸，出示在张启明面前，张启明看了看上面鲜红的图章和红色抬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ldo;杨沫是么，也请走一样协助我们调查。&rdo;杨沫跟前的男子没有重复领头男子的话，只是拿出同样的纸，出示在杨沫的面前。

杨沫看着眼前那薄薄的纸，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ldo;双规&rdo;，一下子就懵了。

&ldo;走吧，不用我们动手请你了吧。&rdo;中年男子面无表qg地看着杨沫，说到。

杨沫跟着一男一女两人出了办公室，与押解张处的一拨人分坐了两部不同的电梯，上了车，发现车窗上贴的膜是最深的茶色，根本看不出车外的qg景，也不知道这是往哪开。一路上杨沫坐在两个一男一女中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停住。

出了车抬头看去，突然而来的光亮刺得杨沫有些睁不开眼，一个独立小院里一幢平层小楼，方正规矩，灰色水泥外墙毫不起眼，此时看来却仿佛一个随时会吞噬掉人的棺材，院子里还有几辆相同的商务车，车牌号却都寻寻常常。

&ldo;走吧。&rdo;押解杨沫的女人第一次开口，不同于宣布双规时那个男人的严苛狠戾，肃穆中却不失一点柔和。在往后似乎漫长到超过一个世纪的一个月中，杨沫心里会用&ldo;恶先生&rdo;来称呼带走她的男子，用&ldo;善小姐&rdo;来称呼带走她的女人。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讽刺，有时候所谓的恶与善本身就界定不明，其他人更是只有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份儿。

往后的日子，对于杨沫并不漫长的人生历程来说，应该是迄今为止最严苛的折磨和考验。事实证明，大多数人对于神秘的事物总以为很遥远，认为似乎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一旦发生，才会知道自己在所有有意挖掘的陷阱面前是何其脆弱和渺小，什么尊严？人格？统统都可以沦为笑话。

&ldo;啪&rdo;，高瓦数的电灯被打开，&ldo;恶先生&rdo;已经两天没有现身了，此时拉开审讯桌前面的椅子坐下，杨沫感觉背脊开始冒起冷汗。

如果地球还在转动的话，如果外面的世界还在运转的话，如果其他人还生存在这个星球的话，如果时间还流动的话，如果……自己还活着的话，那杨沫判断&ldo;恶先生&rdo;的确有两天没有提审自己了，因为这期间关押自己的休息室最上方的那方小窗子好像暗了两次，又亮了两次，那应该是过了两天没错了。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整个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过往所有的一切，父母、朋友、同事、工作、快乐、痛苦、悲伤、哦，还有他，那个叫蒋东林的男人，仿佛彻彻底底从杨沫的世界里消失了，一切都成为一个大大的零，变得毫无意义。真实存在的只有极度缺乏睡眠之后的疲惫，这种疲惫有种能够把人折磨至疯的法力，杨沫感觉自己就站在那道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仿佛就会跌进那法力无边的崩溃漩涡之中，对了，除了疲惫，还有jiāo待问题。

如果说只有拳脚相加才是刑讯bi供的话，那这里的确算得上文明执法，拳脚相加是绝对没有的，一日三餐会准点奉上。但能被请到这里来的人，哪个不是机关大院里的gān部，哪个不是一手能够做着锦绣文章，一手还有指点江山能力的读书人，读书人怕什么？读书人最怕的是jg神的凌迟，尊严的践踏。无休止的提审询问让人接近崩溃边缘，自己的所有供词都会被反复挑错，然后抓住矛盾的地方继续攻击你，直到把你问到自己抓头扯发，一般成年男xg尚且没有招架之力，更何况是杨沫这种年轻女孩子。

杨沫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来到这个棺材里几天了，但是&ldo;恶先生&rdo;来提审的频率，杨沫会偷偷在自己心里记上，他实在是太qiáng大了，qiáng大到杨沫看到他就会两脚发软，背脊冒汗。

&ldo;杨沫，现在把a项目经过你手的报批详细过程再讲一遍。&rdo;&ldo;恶先生&rdo;不愠不火，慢慢说到。

&ldo;我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了。&rdo;杨沫低着头，凌乱的马尾耷拉在身后，闷着声音说到。

&ldo;再说一遍。&rdo;&ldo;恶先生&rdo;已经拉出了笔帽，开始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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