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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是冷静的,因为他有极大的责任在肩。他来此既不为睹美,也不为饮宴。而是一察动静,或者希望借此觅得线索,使他早日寻得“子午谷”位于何处。
此时,见凌菲动问,淡淡一笑,道:“自然要等终席以后,方能离去。”
凌菲冷笑一声,“你的兴趣真不小!”
对凌菲的不敬之言,柳南江丝毫不以为忤,轻声道:“在下只是恪守作客礼仪而已!”
凌菲原本打算就此离席,经柳南江如此一说,复又默然不语,不过,面上悻悻之色却未消退。
一直未动杯筷之三位公证美妇,此刻已各自端起一杯美酒,举杯向代主人公孙彤致敬。
甚然一声暴喝突地响起:“各位且慢!”
喝声吵哑而急迫,紧随着,一条佝偻的身影在三位公证美妇席上出现。他正是与柳南江同席的丑老人。
丑老人一现身,左手环抱葫芦,右手望葫芦盖一搭,算是行礼如仪。然后龇牙咧嘴地问道:“方才听说这位欧阳姑娘与秦姑娘双双进入决选。如果这位欧阳姑娘不放弃,该如何‘决’?如何‘选’法?”
紫衣美妇不禁杏眼圆睁,正待发作。蓦念群豪当前,不能有失风范,暗暗一咬银牙,道:
“要两位姑娘在武功上一较高低。”
丑老人嘿嘿一笑,道:“那可就热闹得多了……”
身形一转,面对欧阳玉纹,道:“别放弃,让大伙儿也瞧瞧热闹。”
欧阳玉纹张口结舌,不知所措,道:“我……我……”
紫衣美妇道:“只要欧阳姑娘说出师承是谁,仍可参加决选。”
丑老人一只黝黑枯槁的手掌,在欧阳玉纹肩头轻轻一拍,道:“说吧!不要紧。”
欧阳玉纹仍在迟疑,经丑老人一再示意催促,欧阳玉纹才一抬皓腕,朝那丑老人一指,道:“玉纹的师傅就是他老人家。”
此语一出,如同夏日焦雷。非但使公证三妇及公孙彤一惊,在座群众也为之一骇,看来这对师徒大有来头。
此时,那紫衣美妇在一惊之后裣衽一福,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在哪一门下掌舵?”
丑老人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老头儿以前是‘竹竿帮’名五结弟子,因触犯帮规被逐,二十余年来挂单独走。既无名来也无姓,因喜好喝上几杯,外号人称‘大酒篓’!”
这一段答问虽足以令人喷饭,但举座之间却无人失笑出声。
大家心里有数,这个厥状至丑的肮脏丑老人可能就是一个旷古绝今的大奇才。
紫衣美妇人粉面一寒,道:“阁下真会说笑。”
丑老人竟也神色一凛,道:“老头儿爱喝白酒,爱吃白食,却不爱说白话。不信去问问‘竹竿帮’掌舵关龙海,他若念旧,还得叫老头儿一声师兄。”
虽然“竹竿帮”与人无争,但是提起关龙海五爷可说无人不知,该样一来,紫衣美妇顿时哑口无言。
身为“祥云堡”总管的公孙彤这时跨前三步,抱拳为礼,道:“尊驾挂单独走,啸邀江湖,如野鹤闲云,因此本堡请柬无法送达。尊驾不请自来,可谓赏光已极,只是夫悉尊驾何时莅临,以致未曾接驾,尚乞勿怪疏慢之罪。”
这番话分明是在责问丑老人是如何混进来的,丑老人他岂有听不懂之理。目中精光一转,手指朝欧阳玉纹一点。道:“她是在堡门报名处登记后被延请而进,老头儿是堂而皇之从堡门走进来的。只怪门卫眼睛生得太小,未将老头儿看在眼里。”
公孙彤不禁面上一热,为撑场面,只得一硬头皮,道:“赛美也好,较技也好,着重公道。欧阳姑娘既已有了师承来历,自然有权问鼎夺冠,就请三位公证人宣布决选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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