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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玄衣公子早就被说书人的故事吸引，只是敷衍道：&ldo;那你自己回去拿钱币啊。&rdo;

青衫看着没有办法，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公子常常独自溜出府玩，便只是万分强调玄衣公子两个时辰内千万不要离开这个市楼。

公子一门心思只顾着听书，只是敷衍答应着。

青衫少年离开时，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的地方：&ldo;这霍皇后到底还是年龄小了些，做杀手还是稚嫩了些，加上从小在霍家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的宠着，哪里会有下药这样的经验啊，也大抵不会有丁点的淡定从容。她的对手是谁啊？是宣帝啊，可是比得上她老爹的人精呐！宣帝早年混迹于市井，素有&lso;游侠&rso;之称，还和乞丐流氓扯得上关系，这样的人哪能轻易被霍后唬住？他立马发现了太子身体的不适，也看出了……&rdo;

正是众人屏气凝神的时候，从楼梯拐角处的角落突然传来几声嗤笑，原本众人只是皱皱眉腹诽句坏氛围便过去了，可角落却多事，偏偏传来一个略微尖细刺耳的声音：&ldo;现在说书啊，不过是胡编乱造，是越来越明明没有什么嚼头喽。&rdo;

此话一出，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玄衣公子也转头看到了声音的源头‐‐一个大概六七十岁的白发老人，身着衣料颇为粗糙，看起来像是个常年漂泊在外的风餐露宿之人。

一听客开了口：&ldo;你这老头懂什么就在这里口出狂言？&rdo;

那老头并不激怒，只是笑笑答道：&ldo;吴生所说，错误很多，不过最错的是霍皇后根本没对太子下毒！&rdo;

众人哈哈大笑，却并非笑他的话，或者说众人丝毫没有在乎过他说的话。人们只不过通过他尖细又刺耳的声音，他的举止，他的面容，甚至单纯是男人看出的桌子底下的他的身下，能看出‐‐

&ldo;原来是个空子，就敢这样狂妄。是不是还想说当年你给宣帝事过茶揉过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众人只是嘲讽两句，便不再当回事，吴胜孔圆润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又回响在二楼上。而那老人，看样子也是被人嘲讽惯了的，也没多少在意。

此时整个二楼俨然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面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众人围坐在吴胜孔先生的周围，热闹非凡，人人都想一闻吴生出神入化的评书；而另一面却坐了稀疏三人，其中包括挤不进前排的玄衣公子，当然也包括刚受人忽视嘲讽的白发老人。

而此时尽管吴胜孔所讲的故事声情并茂，声音磁性圆润，手势恰到好处，却不能再吸引玄衣公子了。

小公子实在是忍不住，走到那个白发老人面前坐下，轻声说道：&ldo;若是老先生愿意，可否对在下讲一点六七十年前的故事？&rdo;

老人打量了一番这玄衣公子，稍微有些惊诧却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ldo;在下只是个阉人，公子有什么，偏要从我的口中得知的？&rdo;

玄衣公子抿了抿嘴唇，还是开了口：&ldo;刚刚老先生是说，这霍皇后当年没有毒杀太子？&rdo;

老头不置可否，只还是打量着面前的玄衣公子，好像在思考什么，答非所问：&ldo;公子倒是有些面熟，好像我们之前见过。&rdo;

玄衣公子正要说些什么，倒听到隔壁桌传来的笑声‐‐这笑声似乎并不是在迎合那边的说书先生。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玄衣公子斜眼望去。

隔壁桌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从其衣着打扮来看应该也是一个达官显贵，但从其气质举止来看，却颇有风流不羁的气韵。

那人并未收敛笑意，反侧身对着玄衣公子说：&ldo;现在的骗子可是越来越多了，小孩子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老头看样子至多六七十岁，往多里说，就算是七十五岁，霍后毒杀太子那年也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在当时能知道什么？会知道毒杀太子这样的事情吗？&rdo;

玄衣公子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回头看了眼那老头：&ldo;而且，老先生是有喉结的，这至少证明十岁时，老先生还没有进宫，对不对？&rdo;

青年男子颇为赏识的看了一眼小公子，又扭头对那老头说：&ldo;宫里的宦官晚年出宫，应该是给足了钱两的，现在看你的穿衣打扮，到底算是落魄些的。算算日子，大概是元帝年间入的宫，后来犯了事才没有足岁出宫，是不是？&rdo;

这青年男子和小公子正等着老头反应，却不料老头没未表现出任何诸如谎言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或是依然像行骗的&ldo;垂死挣扎&rdo;，他只是微微一笑：&ldo;公子好眼力。&rdo;却指意不明。

小公子又对这个青年男子感兴趣了，便笑着对他说：&ldo;这位兄台，这位老先生可能是当年当差时，在宫中听到一些几年前的宫闱秘史，而你，你这么自信满满，言之凿凿的，你又是为何，难不成你知道一些事情？&rdo;

那男子爽朗一笑：&ldo;我算是看明白了，小兄弟你喜欢听故事对不对？可惜我这里没有故事，只有事实。不说别的，当年霍后一定是毒杀过太子的。&rdo;

&ldo;事实？这霍后毒杀太子，总归还是坊间传闻，兄台凭何如此笃定？&rdo;玄衣说道。

这男子轻蔑一笑：&ldo;这还用说吗？因为霍后当年无所出，霍光又刚刚去世，这霍家人坐不住了，才出的手。总之霍氏扰乱朝纲，该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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