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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第033章

阿孟收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澄县附近那小镇上，可徐子廉半天都未曾下决定，因着这事儿在官府看来，想剿灭西山寨这事儿还挺头疼，毕竟头疼了老十几年的那帮匪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团灭了，想上报朝廷争得众臣与圣上点头同意，还得耗个几时辰。

如今西山寨脚下那几家被欺负的村民都借着此事哀叫苦水，说话却是畏畏缩缩，口齿含糊不清，实在是理解得不透彻，可大体上说来，多是抱怨声满天飞。

老林头说：&ldo;孟大人，这事儿你不必赶着这么急回来，西山寨是由我带队人马去谈判的，你大可以待在府邸里保护徐大人……我虽知道你关心宋姑娘，可那宋姑娘却见不得在意你这事儿，昨晚还对着林大公子亲亲我我的呢，所以也不是什么好女孩。&rdo;老林头拧眉，想起张玉儿那些话儿，沉吟片刻，&ldo;孟大人还是清醒些为好。&rdo;

少年手指微微拢着贴在微凉的剑柄处，他侧侧头，掀起眼皮子，眼里是平静无澜的光芒，声音沉沉地磁哑缓缓道来：&ldo;老林，有些人和事你还得自个亲自去感受。&rdo;他抓起剑鞘别在腰身，随后将手上的令牌朝后抛给老林头，&ldo;暂且留着。&rdo;

老林头垂眼，才看清手里这独独属于御前侍卫的银色令牌，边缘泛着微光，他大惊，抬头瞪着观孟，出口：&ldo;你疯啦！&rdo;他举举手里的令牌，&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令牌哪能随便给人？就算是我……好好好，这事儿我先不提，因为你现在已经被那宋姑娘迷得晕头转向了，但你，你这可是擅离职守啊大人！我只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职责。&rdo;

&ldo;老林。&rdo;观孟慢慢开口阻止他的情绪，少年眼睛微微瞥着他，目光淡淡地表情，&ldo;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人是你，不是我。&rdo;说罢，跨步直接走出府邸。

&ldo;你说得太直接了老林。&rdo;徐子廉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嘴边噙着笑意，也并未对观孟擅离这事儿做过多批判，只是接过他手里的银牌，细细端详了会儿，&ldo;你说他冲动，可如今在我瞧来，你这有些激动了。&rdo;

&ldo;抱歉。&rdo;他有点愤愤不平，还有些悔恨不已，垂着头，脑子里思绪杂乱一片，&ldo;我的确太激动了，徐大人你，还有孟大人你们，说得很对。&rdo;

&ldo;在你看来，那宋姑娘果真是那么不堪？&rdo;徐子廉问他，&ldo;我虽不太了解她，秘密事儿也藏得很多，可那姑娘与别人亲亲我我一说，在查证之前还是不要太过狐言得好。&rdo;最后几个字的尾音低沉下来，徐子廉收起笑意，将银牌递给老林头，&ldo;他让你留着，你便收好。&rdo;

多次懊悔不已，老林头将这些话牢牢记住后，对着徐子廉弯腰作礼：&ldo;是。&rdo;抿嘴几次，&ldo;多谢大人提点，下官明白。&rdo;

&ldo;既然明白就去召集人马。&rdo;

&ldo;是。&rdo;

此时，寨中那大多数人团团围着大当家与徐子青两行阵势观望，幸灾乐祸的有，拍手称快的也有。徐子青眼见闻礼被人快要带上大虎头那处血淋淋的地方，想动倒被人拉着。宋谢急得大哭，却也是被人拉着不能过去。

&ldo;姑娘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rdo;老大稳稳操纵着手里两颗硕大光滑的玉珠子，将肩头那身批往上拽拽后，老眼皮眯眯盯着面前的姑娘，&ldo;这大虎头可真是不好受呀。若是怕，我可以让徐子廉那人顶替你这位置。&rdo;他笑起来，&ldo;反正换谁都一样。&rdo;

&ldo;如果我没猜错，那花楼老板娘是你名义上的亲姐姐吧。&rdo;宋闻礼张张嘴，脸上表情不变，淡淡地瞧着大当家。

老男人脸色微变，最后沉声儿道：&ldo;是……那有怎么了？&rdo;心里头还在怀疑这丫头是怎么晓得这事儿的，可说到底，还是大当家自己小瞧了这女娃。他当下笑道，&ldo;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倒不如给我说来听听？&rdo;

&ldo;可有人说你与那老板娘的年龄相差，可是差了十几来年头的……啊，现在我也不拐弯抹角地说了，费时间。你与那老板娘其实是亲母子关系吧？&rdo;宋闻礼笑眯眯眼地说，&ldo;我说对了吗？究竟对不对。&rdo;

老大眼下表情多变迥异，实在是愠怒当即，他翻眼瞧瞧周边的人儿都是以种好奇地目光而瞧着他，他咬牙切齿：&ldo;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rdo;

&ldo;大当家别气，我这也只是猜测开的句玩笑话，若是真的，那我岂不是神通了？&rdo;宋闻礼弯弯眼，眼珠子若有若无地瞟向大当家后面那处密林，眼底闪过丝深沉的笑意，这眼却被二当家捕捉到，老二直接冷眼上前来紧紧拽住她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道：&ldo;我说过，你别耍那点小聪明。&rdo;

&ldo;唉呀，我这次真没。&rdo;宋闻礼举举双手给他看。

&ldo;老大，暗处有敌人。&rdo;二当家背对着大当家说道，&ldo;叫上人去巡场，别放过角落。&rdo;说实话，比起警戒心或是谋权策划，青少年在寨主老大之上，危急时刻，自然都是得听二当家话的，包括大当家这粗汉子。

宋闻礼拧眉，果然想瞒过二当家还是有些难。

老二清晰地勾勾嘴角：&ldo;你故意说话拖着时间，不就是已经意识到有官兵来救你们了么。借话确实可以拖住大当家，可你偏偏忘了我这存在，真当我吃糙的？&rdo;二当家冷脸，欺身上前，将她抵到土墙面前，右手紧紧勒住她脖子不慢不紧道，&ldo;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小人。&rdo;

宋闻礼笑道：&ldo;我是小人，那你便是大人了。&rdo;

老二满脸阴沉下来，可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左侧耳朵后面便迎来道劲风，随着耳朵一阵刺痛的感觉，脸颊便有阵温热的液体滑下去，是血。那把袭来的锋利小刀结实地钉在了墙壁上，凌凌地在他眼前响着。他额前的发带被扯开，发髻松散下来，黑发下留着双阴沉的眼睛。

下属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倒在地上，手指颤颤地指着远处，粗着声音大吼大叫：&ldo;大当家，官府的人就在外面，已经攻进寨里了！&rdo;

接着是有人磨枪打棍跃跃欲试的声音，大当家立马操起武器来哈哈两声道：&ldo;劳资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兄弟们，前年那帮兄弟们的仇咱们终于可以报了！&rdo;

闻礼还没缓过神来，便被老二他强行拉着进入柴房里头关着：&ldo;你给我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rdo;他紧紧勒住宋闻礼的领子威胁道，&ldo;如果动一步，我就把你的腿割下来喂猪吃！&rdo;

&ldo;哦呀，这话说得太狠了些。&rdo;不久，这声悠闲的嗓音从老二后头正正当当地传了过来，悄无声息，二当家甚至没有发觉，自身的大腿便被剑鞘重重一击，最后直接单膝跪地，只听骨头嗑嚓声响，甚是惨烈，老二痛叫声，埋着头，余光却瞥见旁边的玄色鞋靴，轻然地从他旁边经过。

观孟弯下腰，黑眸静静地注视她半饷，声音低低沉沉地宛如碎玉：&ldo;没事吧？&rdo;接着指腹细细磨蹭她苍白的脸颊，眼睛垂着，隐去眼里过多复杂的情绪，&ldo;……抱歉，我的失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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