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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元元救了他。我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我知道这事。一开始那个男人是想自杀,好像还说自己的女朋友跟他老爸有关系,他还看见了什么的,他说了自己的很多事,说自己的妈以前是怎么死的,说自己怎么受欺负,因为他老爸好像以前经常偷邻居的东西,邻居都看不起他,还老有小孩欺负他,他大概不是那种很能打架的人,但是,这还算好,还有更糟糕的,他初中的时候好像还被大人欺负过,我说的是那种欺负……&rdo;袁之杰停下来,想看看简东平是否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ldo;你是说性侵犯?&rdo;简东平眉头一皱。

&ldo;对,就那么回事。那时候他大概15岁吧,说自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他是被父亲的两个狐朋狗友侵犯的,因为他老爸偷了他们的钱跑路了。他对元元说,他本来是想重新开始的,他发现父亲跟他女朋友的事后,也慢慢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但是后来他在父亲那里碰见了原先侮辱过他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约他见面,说如果他不同意跟他那个,就把他以前的事都说出去。自杀的那天,是那个男人约他见面的日子,他说自己是不想活了。觉得这辈子都在受欺负,没人真的喜欢他。元元很同情他,问他有什么遗言,他最开始没说,后来他说,他希望有人真心地对他说一句,我爱你。&rdo;袁之杰眺望窗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ldo;最开始元元说什么,后来那个男人跳下了河,元元把他拉起来后,就对他说了那句话。……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随便说的,后来才发现她是说真的,有的话,好像一说出来就成真的了,别的人我不知道,但元元好像就是这样的。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她后来劝住了那个男人。&rdo;

袁之杰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沮丧。

邱元元一路快走,袁之杰跟在后面,终于追上了她,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两人在公园的小山坡前停了下来。

&ldo;你怎么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rdo;袁之杰没好气地问,最近她像中了邪一样,一直在说那个自杀未遂的男人,每次都说得他心烦意乱,火冒三丈,他不明白,难道她会真的喜欢那个人?一个小时候被人搞过的臭男人?啊,想想都恶心。

&ldo;我说真的,就是真的。&rdo;邱元元淡淡地说,声音挺温柔,但听到他耳朵里却像把软刀子在割他的心。以前如果听到他反驳她的话,她会跳起来骂他,有时候还会霸道地强迫他干点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叫他学唱京戏,或者倒立给她看,可是现在的她,不会再那样了,她变文雅了,她不会再拽着他的胳膊乱叫乱跳了,她会听他把话说完,会耐心地给他讲道理,还会笑。她笑起来挺有魅力,但他明白,那不是笑给他看的。

&ldo;我才不信这人真想自杀,哪有自杀的人被人说两句就打消念头的?&rdo;他走到她前面,看着她的脸说。

邱元元笑了笑说:&ldo;我相信他说的话,我看见了他手臂上的伤疤。那是他妈打的,因为他老爸的事,他妈妈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他那些事从来没告诉过他妈,他说告诉了,他妈妈会更生气,打得更凶……我觉得他妈是个神经病……&rdo;

&ldo;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也许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呢?&rdo;他怒气冲冲地说,她语调中的悲伤情绪让他很恼火。

&ldo;他没必要骗我,他没必要骗一个陌生人。&rdo;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缩了缩肩膀。

冷吗?他想问她,准备把外衣脱给她,但是想想又没开口,他知道她会拒绝的,自从她开始对他&ldo;温柔&rdo;起来后,他就明白,她再也不会穿他的外衣了。

&ldo;你上次跟我一起在四河路那里扮乞丐也是为了他吗?&rdo;他忍耐着不去看她冷得发抖的样子,问道。

&ldo;对。&rdo;

&ldo;你要盯梢的那个男人跟你那个,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rdo;他一直想知道她费尽心机这么做的原因。

&ldo;他就是阿木的父亲!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如果后来不是我爸妈来了,我肯定会等下去的。&rdo;邱元元的声音好像在发抖,&ldo;谢谢你帮我拍照,我还想知道他那个时候都跟谁在联系!&rdo;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

&ldo;你想楸出强暴那小子的混蛋是不是?我拍的照片里有那个人吗?&rdo;他好奇地问,当时按照她的吩咐,他拍了好些照片。

&ldo;当然有!我都拿给他看了,他指出是谁了。&rdo;邱元元压抑地说,声音好像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ldo;他说他经常做恶梦,梦见那个人,其实那个人对他这么干,不止一次。他就是吃定,吃定了阿木不敢告状,也没人可告。如果是我,我早就想办法戳瞎他的眼睛了!这样既没要他的命,让他一辈子呆在黑暗里,一辈子受苦,如果是我,我就这么干!而且那时候他未成年,是正当防卫!&rdo;

她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滋滋声磨得他脑袋疼。他相信,如果那个男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立刻想出十几个毒辣无比的方法来为&ldo;阿木&rdo;报仇。但是这一次,他不想顺着她设定的轨道往下说。

&ldo;他不敢去告状,也许他自己也有问题。&rdo;他冷冷地说。

&ldo;你说什么?&rdo;她忽的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跳动着火苗。他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反叛,那才是她。以前他怕她这样的眼神,因为那意味着她要找他的麻烦了,可是现在,他盼望看到她这样看他,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ldo;你也不想想那个人为什么偏偏看上你的阿木?为什么就没人看上我?&rdo;他玩世不恭地朝着她笑,他相信这句话很有道理,而且击中了要害。试想要不是那个阿木自己有那么点&ldo;娘娘腔&rdo;,那人怎么会朝他身上靠?那人肯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才凑上去的。肯定。

他说完这句,充满挑衅地盯着邱元元看,他等待她的大爆发。他想,她也许会跳过来楸他的头发,扯他的衣服,然后嘲笑他,臭骂她,他盼望她这么做,如果她这样,他决定不再像以往那样忍让。他也要让她看看他的另一面,他想他至少会把她推到一棵树上,对她说,请,你,看,着,我。

可是,邱元元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注视着他,好久好久不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ldo;袁之杰。&rdo;她的声音却很平静,&ldo;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说这些话的,你妒忌他。我首先谢谢你对我的好。你真的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你。我以前从来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这些你都应该知道。&rdo;

这几句话,说得他快崩溃了,他觉得脚有点发软,呼吸有点困难,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又开始仔细端详起她的容貌来,他不知道他自己这是怎么了,本应该认真听她说话的时候,却无缘无故欣赏起她的头发,眼睛,和姿态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她的神情,还有她那像电钻一样会钻到你脑子里的眼神,如果没有眼镜,她会更美……但是,她还在说话,他努力集中精神,听她说下去。

车站  青春的证明  杀人的债权  疑案追踪  杀人的祭坛  生命的交叉  致死坐席  雪萤  东京空港杀人案  恐怖之谷  黑魔女之隐秘  青春的叛逆  被偷走的秘密  黑血的证明  告别天使  神赐的宴会  分水岭  迷宫蛛/一号歹徒  魔痕(短篇集)  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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