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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这老狐狸只不过是想套我话而已，根本不是跟真的在跟我讨论，他心里想。

&ldo;凶手想拿回人血纽扣，想知道纽扣在哪里，所以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让她死。&rdo;他喝了一口咖啡说，&ldo;除了王升以外，只有邱元元知道真纽扣在哪里。&rdo;

&ldo;那看起来这丫头的嘴还不是一般的紧，如果她三年前就说了，哪还轮得到杜群去找？那个小朋友，叫什么来着？她的同学……&rdo;简律师用夹了香烟的手指点点他的咖啡杯。

&ldo;袁之杰。&rdo;他道

&ldo;对，袁之杰，这个小朋友还能活到今天？不是应该早就被凶手杀了？&rdo;简律师道。

&ldo;未必，说不定这丫头受了重伤，后来就没活过来，凶手根本没机会向她打听纽扣的下落。&rdo;林仲杰撇撇嘴，对&ldo;纽扣&rdo;两字充满了轻蔑，好像看见一个当上了太太的丫头在那里耀武扬威，&ldo;别忘了，三年前她失踪的时候，我们的人就查过医院的门急诊记录，前两天又查了一遍，可以确定，凶手没有送她上过医院。&rdo;

&ldo;这就是说，如果这丫头受了伤，是凶手本人替她医治的。&rdo;简东平道。

&ldo;也可能根本没治，就这么拖着她早晚得死。你说呢？&rdo;林仲杰深吸了一口烟，问简律师。

&ldo;同感同感，三年了，说确切点，是两年零八个月，我觉得她生还的可能很校&rdo;

&ldo;可如果邱元元死了，总该有个尸体吧。在这近三年的无名女尸中也没发现她吧。难道凶手把她做成了木乃伊？&rdo;简东平说。

&ldo;处理尸体并不难，找辆车把尸体运到偏僻的郊区，往地下一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发现。&rdo;林仲杰马上反驳。

简东平可不这么认为。

&ldo;一个穿着厨师服装的男人，走进一辆车，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些显眼和不协调的。他可以保证厨师打扮的自己顺利消失在人群里，但车不行。只要有车，就得找停车的地方，这就意味着有人可能会看见。即使车牌号用假的，车的样子还在，他总不会作一次案，就给车上一层不同的漆吧，即便这样，车的型号式样牌子还是容易被认出来。&rdo;简东平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ldo;现在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了，认识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就算他一次成功了，也不能保证次次都成功，除非他找个地方换衣服，但这就意味着增加他在案发地点附近逗留的时间，这对他来说太冒险了，所以用车运尸体，对他来说很不明智。我觉得他也不是喜欢冒险的人。最普通的就是最安全的，他深谙这个道理。&rdo;

&ldo;那么你认为他是如何运送尸体的呢？&rdo;林仲杰认真地听着，最后问道。

&ldo;一辆旧自行车。卖淫女以身体为生，生活又没规律，所以她们一般不会很胖，因而他把她们卷起来装在蛇皮袋里体积也不会很大，用自行车运送尸体就够了。但是，&rdo;他停顿了一下，&ldo;我觉得他运送的那些尸体中，并不包括邱元元的。&rdo;

&ldo;什么意思？&rdo;林仲杰严肃地盯着他。

&ldo;看他的弃尸方式。尸体都是扔在明处的，如果他杀了邱元元，警方应该老早就发现了。&rdo;他说，&ldo;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杀了邱元元，二是他没有杀邱元元。&rdo;

&ldo;这不是废话吗？&rdo;林仲杰嘟哝了一句。

&ldo;耐心点，耐心点。&rdo;简律师道。

&ldo;看他对待尸体的方式，他并没有把它们埋在地底下，没分尸扔在河里，更没烧毁面容，这说明他从没想过要费心隐藏尸体，也没费心想要隐藏死者的真实身份，这进而说明，他跟死者并不熟，至少平时没什么容易引起注意的交往，他知道即使警方了知道了死者的真实身份，也逮不住他。所以，如果他真的杀了元元，而警方没发现尸体，就说明他很可能跟元元认识，而且有一定程度的交往，他必须把尸体藏起来，才能掩盖自己的罪行，而如果他没杀元元，那当然不会有她的尸体。&rdo;

&ldo;不杀她？难道养着她？而且一养养三年？她会替他生孩子还是怎么的？凶手有那么好心？&rdo;林仲杰讥讽道。

&ldo;老林，你别忘了，凶手是个收藏家。&rdo;简律师呵呵笑道，&ldo;他们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把自认为好的东西藏在家里偷偷欣赏，没准一开始喜欢收藏纽扣，后来发现收藏人更带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杀妓女的案子在邱元元失踪后就停止了，除了前两天发现的杜群和李雅真以外，就没在那些垃圾堆里再发现妓女的尸体了，不是吗？&rdo;

&ldo;没错，可是，收藏人？&rdo;林仲杰完全不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简东平知道，对于思想一向保守的林叔叔来说，这个设想的确是超出了他的承受力，虽然凶手未必真的会像收藏纽扣那样把元元收藏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两年停止杀戮游戏一定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有些事也许只能等凶手自己来说了。

&ldo;其实我觉得从弃尸的方式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rdo;他想了想说。

&ldo;你说说看。&rdo;林仲杰瞄了他一眼道。

&ldo;杜群身上的麻油是王木浇的，这一点可以肯定了，对吧？&rdo;

&ldo;对。&rdo;

&ldo;这样的话，现在发现的7具尸体，有6具是在垃圾堆里发现的。只有雅真一个人没有被装进蛇皮袋，也没有被扔在垃圾堆里。&rdo;

&ldo;这说明什么？&rdo;林仲杰笑了笑。

&ldo;这说明，他对她有种特殊的感情，没把她当垃圾，从某方面上说，他也许还是尊重她的，把她当个人看待的。再结合没有发现元元的尸体，我觉得，这个凶手认识邱元元，也认识李雅真，在这五个嫌疑人中，有三个人符合这个人特征，陆劲、刘毅仁和程华。程华有很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可以删除，剩下的就只有这两个人了。他们两个住得很近，都在丽池路，都熟悉元元和雅真。一个冷静聪明，一个大智若愚，陆劲是唯一一个否认王升曾经偷过他东西的人，而刘毅仁是唯一一个拿着假纽扣跟王升请教的人，好奇怪，其他人都对收到假纽扣的事缄口不提，单单他这么做，很难保证他是否想用假纽扣套出王升的真纽扣，而且王升遭到袭击时，对方朝他洒了面粉，弃尸的嫌疑人又是穿着厨师装束……&rdo;

&ldo;可是面粉和厨师服是很容易搞到的。&rdo;林仲杰提醒道。

&ldo;是啊，他也知道，所以他穿着这套过于明显的行头不是反而很安全？&rdo;简东平说。

&ldo;那王升自己的说法呢？他临死前说那几个人中有人偷了他的药，偷药的嫌疑人可不包括刘毅仁。&rdo;林仲杰好像很信服王升的判断。

&ldo;偷药的人未必就是妓女杀手，&rdo;简东平早就想过这问题，他沉着地说，&ldo;因为王升得罪了他们所有的人，我觉得其中任何一个发现他是个空壳子，都会这么干的，毕竟药被偷了，还是可以去配的，偷药跟谋杀之间没有必然联系，王升本来就知道自己快死了。&rdo;简东平说完就看见父亲在朝自己笑，父亲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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