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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秋蓬把那张明信片扔到一边，拆开那封信。普垂霞：

格丽斯姑母的病情今天恐怕是恶化了。大夫并没有确切说她的病恶化了，不过我想，她恐怕没有多大希望了。你要是想在她临终以前见她一面的话，我以为今天来最好。你要是能搭十点二十分那班开往亚鲁的火车，一个朋友就会开车子去接你。

虽然这段日子非常凄惨，我还是极盼望再见到你的。阿鹏上

秋蓬竭力忍住，没露出雀跃的神气。

啊，阿鹏老友！

她相当困难的假装出一副悲哀的面孔，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那封信放在桌上。

这时候在场的有欧罗克太太和闵顿。于是，她就把信的内容讲给她们听。她们听了极表同情，谈到姑母的为人，她任意地加油加酱。她说姑母的精神多么不屈不挠，她对于空袭以及其他的危险，如何毫不在意，可是，她终于让疾病打垮。闵顿小姐有点儿好奇的问她的姑母究竟害了什么病，并且很感兴趣的，拿她的病来和她自己姑母的病来比较。秋蓬踌躇不定，不知该说是水肿呢或是糖尿病，终于折衷一下，说是一种腰疾的并发症。欧罗克太太特别关心的是：这位姑母一旦去世，秋蓬是否会承受一笔遗产，可是，秋蓬对她说：西瑞尔一向是姑母最心爱的侄孙，也是她的义子。

早餐后，秋蓬打电话给裁fèng师傅，取消了下午试一套衣裙的约会。然后找到普林纳太太，对她说明，她要出门，也许过一两夜才回来。

普林纳太太说了一些在这种场合常说的话。今天早上她显得很疲惫，并且带着一种担忧的、烦乱的表情。

&ldo;还没有得到麦多斯先生的消息。&rdo;她说。&ldo;这的确是非常奇怪，是不是？&rdo;

&ldo;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rdo;布仑肯太太叹息着说，&ldo;我始终都是这么说的。&rdo;

&ldo;啊，但是，布仑肯太太，要是遇到什么意外，到现在也应该有人报告了。&rdo;

&ldo;唔，那么，你以为怎么样？&rdo;秋蓬问。

普林纳太太摇摇头。

&ldo;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也以为，他这次出去是不会出于自愿的。不过到现在，他应该设法送一个信呀。&rdo;

&ldo;讨厌的布列其雷少校，他的说法，实在太没道理。&rdo;布仑肯太太激昂地说。&ldo;是的，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是记忆力丧失。我以为，尤其是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紧张时代，这种丧失记忆的情形更普遍，不过一般人不大知道就是了。&rdo;

普林纳太太点点头，一面带着有些怀疑的神气，噘着嘴唇。她迅速瞥了秋蓬一眼。

&ldo;布仑肯太太，&rdo;她说。&ldo;我们对于麦多斯先生的情形，知道得不太多，你说是不是？&rdo;

秋蓬突然说：&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啊，请你不要这样突然打断我的话碴儿罢。我呀，我才不相信呢！绝对不相信！&rdo;

&ldo;不相信什么？&rdo;

&ldo;就是大家传说的话呀？&rdo;

&ldo;什么话？我没听到什么呀。&rdo;

&ldo;是的，这个‐‐也许大家不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是如何说起的。我想，是凯雷先生提起的，当然啦，他这个人是相当多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罢？&rdo;

秋蓬竭力忍耐，不露一点儿声色。

&ldo;请你告诉我是什么？&rdo;她说。

&ldo;啊，只是一个意见。他说：麦多斯先生可能是敌人派来的jian细，可能是一种可怕的第五纵队的人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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