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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惠清闻言，扑哧一声笑了，连连摆手道：&ldo;大娘，那些侍候的粉头和唱的，统统连给赵县尉提鞋都不配！&rdo;

见慧雅也抬头看他，黑泠泠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脸颊上的小酒窝时隐时现，惠清心里一阵熨帖，接着笑道：&ldo;赵县尉生得挺俊，瞧着神仙似的，衬得那些粉头唱的都成了庸脂俗粉；他老人家又不爱说话，所以那些粉头唱的都不敢上前兜搭。&rdo;

他低头笑了笑，道：&ldo;幸好赵县尉不招惹这些粉头，要不然倒不像是他嫖了这些粉头，倒像是这些粉头嫖了他！&rdo;

王氏等人听他说得如此有趣，都笑了起来。

慧雅心里不由对这个&ldo;神仙似的&rdo;赵县尉很是好奇。

王氏随口问了几句，很快就直奔主题：&ldo;惠清，老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到了你们五娘那儿去的？&rdo;

惠清垂目道：&ldo;老爷喝醉了，是奴才和惠明一起搀扶了老爷回来，刚走到正院前面的月亮门，老爷就被五娘迎住了。&rdo;

王氏总算是明白了，呵呵冷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惠清悄悄看了慧雅一眼，见她静立一侧，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眼波。单是瞧着慧雅，他的心里就极为欢喜，当下便不再多说，恭谨地给王氏施了礼退了下去。

王氏呆若木鸡坐在锦榻上，半晌没动一下。

慧珍上前给王氏捏起了肩膀，口中柔媚道：&ldo;大娘，奴听说五娘日日命屋里的小丫头小玉或守在月亮门外，或守在内院大门内，待老爷回来就截了去……&rdo;

和慧珍同屋的丫鬟慧宝一向和五娘韩银儿房中丫鬟小玉交好，闻言悄悄扫了慧珍一眼，抿了抿嘴，倒没说话。

王氏恨极，大声骂了起来：&ldo;良家妇女，偏做那粉头行径，什么阿物！&rdo;

到了晚间，慧珍给王氏铺床，慧宝侍候着王氏卸妆，慧雅把王氏睡觉时穿的小衣、抹胸和睡鞋拿出来放在了床上。

待慧珍和慧宝出去了，慧雅趁机把白日的事情给王氏说了一遍。

王氏闻言勃然大怒，当下便要去寻韩银儿，却被慧雅按住了：&ldo;大娘，五娘不会承认的，老爷也不会相信的。&rdo;

王氏想了一想，颓然坐下，眼睛红了，坐在绣墩上拿着汗巾子抹起了眼泪。

慧雅待她哭够了，端起茶盏劝她饮了一口，缓缓道：&ldo;大娘，如今五娘正受宠爱，咱们惟有看紧贵哥，这才是根本。&rdo;

王氏点了点头。

慧雅见王氏听进去了，接着道：&ldo;大娘，有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rso;，咱们正房里若是铁板一块，外人方没有可乘之机，您得收拢收拢人心了！&rdo;王氏太舍不得小钱小物，平时一毛不拔，侍候她的人也都和她都不太贴心。钱物只要过了王氏的手，除了朱俊，谁也要不出来。

王氏听她说得有道理，抓住慧雅的手道：&ldo;还是你为我考虑啊！&rdo;她知道慧雅话中之意，可她吝啬惯了，赏那些侍候她的媳妇丫鬟银钱衣服，她还是真是舍不得。

慧雅最喜欢小孩子，当下又道：&ldo;大娘，贵哥已经快要断奶了，这奶娘……&rdo;

王氏想起白日之事，当即眼圈又红了，抬手在慧雅手上轻拍了好几下：&ldo;慧雅，多亏你提点，我过几日就发落此事。&rdo;

重新洗了脸之后，王氏想起慧雅忠心耿耿，便道：&ldo;慧雅，多亏你有心，贵哥是我的命，救了贵哥就是救了我！我得赏你，你想要些什么？&rdo;

慧雅知道王氏素来小气，所以也不要银子首饰衣料，先道：&ldo;大娘，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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