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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一念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向梁澄透露底牌，&ldo;户部掌管天下盐铁，黄则恺的事情，其实林之和之前早已有所察觉，只是苦无证据，便被他暂时瞒了下来，以免打糙惊蛇，你这账本不若交给林之和，也好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去。&rdo;

梁澄闻言，不由沉默，的确，他早已出家，若是因为此事再次出头，恐怕不但成为众矢之的，还会遭到明元帝的猜忌。

一念继续劝道：&ldo;而且再过几日，你便要主持大相国寺佛诞日，太后亲来礼佛，此前不宜再生事端，何况展家失火已过一月，黄则恺定已抹掉所有痕迹，此时正是高度戒备之时，一州之令无故举家葬身火海，此事不小，黄则恺不敢瞒下，不若等他将此事奏报朝廷之后，我们再发难，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师弟以为如何。&rdo;

一念所言，句句在理，梁澄道出最后一丝疑虑，&ldo;师兄，这事背后，不是二皇子就是六皇子，六皇子的外公唐鹤轩如今官拜户部尚书，林之和在他手底下做事，万一此事真与六皇子有关，林之和恐怕参不到皇帝面前。&rdo;

一念却是十分肯定地说道：&ldo;不会，这事跟六皇子无关，他毕竟刚刚得势，手还伸不到山西，唐鹤轩要是知道了这份账本，到时即便黄则恺不是二皇子的人，他也会死咬二皇子一党不放。&rdo;

梁澄抬头问道：&ldo;师兄觉得此事于二皇子无干？&rdo;

一念故作神秘一笑：&ldo;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rdo;

梁澄一窘，拍了下水面，气道：&ldo;我与你说正事，你竟然、竟然满脑子这种事情！&rdo;

一念按住梁澄的手，嬉笑道：&ldo;这种事是什么事？夫妻间耳鬓厮磨亲热缠绵，难道不是世间最大的人伦？&rdo;

&ldo;……&rdo;梁澄瞪眼。

一念一手抓住梁澄的双腕，将人压到桶壁上，凑近对方的嘴角，吐气道：&ldo;师弟，你亲还是不亲，需知时不我待，再不亲可就过期不候喽。&rdo;

简直就是登徒子一个，梁澄腹诽，伸头在一念在一念嘴巴上落在一吻，这回他学精了，趁着一念还未动作之前，先一步退开，道：&ldo;好了，说罢。&rdo;

一念缓缓地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看着梁澄，道：&ldo;师弟，你学坏了。&rdo;

&ldo;这是变机灵了。&rdo;梁澄颇为自得道。

不想一念狡黠一笑：&ldo;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师兄方才骗你的，我只确定六皇子不是背后之人，其余的却是不知了。&rdo;

梁澄：&ldo;……&rdo;

……

梁澄最后采纳了一念的计划，不过这宫还是要进的，毕竟不提他原先是明元帝的嫡子，现在还有国师的身份在身，回京自然要进宫请安。

进宫前，梁澄对梁济道：&ldo;展家之案，眼下并非最佳时机，等佛诞日之后，哥哥自有安排。&rdo;

梁济心里微讶，不知为何梁澄忽然改了主意，难道有人向他提了什么建议？梁济脑中猜测，却知问不出什么，于是装作三分焦急气氛忧虑道：&ldo;但愿展姑娘能看开点。&rdo;

梁澄揶揄道：&ldo;济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怜香惜玉了？&rdo;

大齐并无男女大防，且民风开放，女子当街打马亦不稀奇，甚而离异后也能再嫁，嫁妆仍属于己身，并不为夫家所有，这样的风气下，不少女子甚至主动追求一些翩翩公子或是风流才子，少年少女间的羞情爱慕，更是长辈乐于谈论的话题。

梁济到是不怕胞兄看出他对展清质的新奇，不过却不打算就这么承认了，正色道：&ldo;哥哥此言差矣，我不过可怜她一个弱质女流，一遭家破人亡，千里奔波进京求告，着实不容易。&rdo;

梁澄也不点破，只是淡淡提醒道：&ldo;展姑娘如今孤苦无依，你若只是图个新奇，就莫要招惹她。&rdo;

梁济心头一跳，他没想到梁澄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又是委屈，又是心虚，其实以他的身份，的确不可能娶个孤女做王妃，只是难得稀罕一个女孩子，便不由上心了几分。

沉默半响，梁济终于点头道：&ldo;哥哥，我知道了。&rdo;

之后一路无话，梁济自回寝宫里，梁澄则往甘露殿行去。

明元帝起居食寝，批改奏折，皆在甘露殿，此处是皇宫中除却紫宸殿和崇政殿外最大的殿群，引路的太监上前对守门的侍卫通报，那侍卫对着梁澄恭敬行礼道：&ldo;见过国师大人，还请国师大人稍候片刻，卑下这就去通禀。&rdo;

&ldo;有劳了。&rdo;梁澄颔首。

侍卫很快就出来了，躬身道：&ldo;国师大人，陛下有请。&rdo;

梁澄点点头，向殿中走去，进去后除了明元帝，还有一道熟悉的背影，正是孟留君。

微微地惊讶过后，梁澄便平静下来，孟留君早已不能叫他心绪再生波乱了。

他缓缓踱至殿前，步伐从容悠然，神态平和安宁，双掌合十，竖于胸前，行礼道：&ldo;贫僧拜见皇上，陛下圣安。&rdo;

从始至终，一直有道视线若有似无地黏在他身上，梁澄只做不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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