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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谁知，眉笑语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冯君临，发出哭腔声：&ldo;那我现在想告诉你们。&rdo;

他的这一举动，让冯君临也惊讶了。他搂住眉笑语的腰，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温声说：&ldo;好，我听着。&rdo;

&ldo;我爸爱抽烟，他总是抽总是抽，我怎么劝他也还在抽，我有时将他的烟藏起来，可是第二天，我总能看见他鼓鼓的口袋，闻到家里的烟味。他总说烟就是他的命，不能断，他活着只有两个信念，一个就是我，还有一个，就是烟。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强制性的没收他的零用钱，说起来也好笑，一个五年级小学生还想收自己父亲的钱。我始终都没有这么做，始终也只是想想。&rdo;

&ldo;厄运还是来了，我上初中了，我爸却得了肺癌，呵，还是晚期，他一直瞒着我，一直瞒着我！一直以为自己还老当益壮，生命力顽强得很，真想揍他一顿！他身上的病斑，吃饭时的呕血，无一不说明他病得很重。有几次他还从医院逃回来，被我发现后，他还说医药费贵，在家待着就好。好个屁！现在嫌医药费贵，早该干嘛去了！那时真想打他！……我那时想着，就算把房子卖了，也要把他治好，后来真把房子卖了，他也没好……&rdo;

&ldo;那天中考考完，我知道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就跑医院照顾他和他说我考完了，可是……可是当我到医院的时候，他……没了。早上的时候还叫我考试加油，回来的时候，就……没了。&rdo;

冯君临将他搂紧，问：&ldo;那你后来去哪儿读书了？&rdo;

眉笑语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便顺着他的话，说：&ldo;后来我住我大伯家，在他们镇里上的高中。可能我的好运都用完了吧，那里并没有遇到像你和小天那样的朋友，虽聊得欢，但忘得也快。&rdo;

&ldo;我住我大伯家，虽然他们待我好，但我也知道，那种好，并不是家人的好，我始终是个外人。想起来，走过街坊邻居，有时还能隐约听到大伯母的抱怨，这些我都知道，都知道，即使她没当面对我说出来。那时候我就想着，想着我能以自己的努力搬出去住，不打扰他们，独立生活。&rdo;

&ldo;再后来，我和他们商量好了，我说我搬出去住，我可以用打工赚来的钱付房租和生活费。他们同意了，有时大伯母还会送来一些自己做的小菜，她腌的萝卜很好吃，打的年糕也不错，那时候我觉得，我搬出来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我说这些，你这个富家子弟可能不太懂。&rdo;

冯君临说：&ldo;我懂。&rdo;

眉笑语弯弯嘴角，继续说下去：&ldo;之后，我就这样，打工读书打工读书，反反复复，那时候，不知怎么的，你和小天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总是不切实际地想着我们还能见面，还能熊抱，还能把橙汁言欢。&rdo;

&ldo;知道吗？在我最黑暗颓靡的那段时光里，除了我那不争气的老爸，就是你们俩兄弟。你们就是我的大太阳啊！&rdo;

冯君临松开怀里的眉笑语，正经地问了一句：&ldo;那我和我弟谁的光更强？&rdo;

眉笑语一脸呆滞：&ldo;……&rdo;啊？

冯君临说：&ldo;嗯？&rdo;

&ldo;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rdo;眉笑语眨巴眨巴眼睛问，眼眶红红的，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冯君临说：&ldo;你说呢？&rdo;

&ldo;曾经是他。&rdo;眉笑语说完，又补了一句，说：&ldo;现在是你。&rdo;

冯君临愣了一下，转而笑道：&ldo;你还真是滴水不漏啊。&rdo;抬手抹掉他挂在脸上的泪痕。

眉笑语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想：这种场景不太对啊？

小窝里的小奶猫已经犯困了，但还是眼睛眯啊眯地看着他们。

眉笑语抹了抹下巴上的泪水，这么多年过去了，心态也变强了不少，好在没要像冯天下式的嚎啕大哭。

他伸手摸了摸黑仔的小脑袋，温声说了句：&ldo;睡吧，晚安。&rdo;

黑仔享受着他的抚摸，直接翻了个身，闭眼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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