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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没等众人问个明白，昆仑山上的警报已经拉响，雪族带领妖魔与失心的人类再一次攻上了昆仑山。

路远在昆仑山遇袭的前一天晚上已经到了言水边，冥谷就在不远处，他走至一方湖泊边上，月光正好。眼见着周围的风景十分熟悉，他脚步顿了一下，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说话声，于是屏住气息，潜了过去。

湖边站着两个身形十分熟悉的人，路远越来越靠近，发现那竟然是自己和言朗，不，准确地说，是莫予和陆濯缨。

一个时空里怎么会出现两个自己?

路远悚然，看向四周，本该是夏季，可四周的山尖上还覆着白雪，看来是入了谁的阵法，看见了从前此处发生过的事情了。

陆濯缨脸上的笑容很淡，说：&ldo;今天这湖的夜色这样温柔，就算死在这里想必也是美的。&rdo;

他说完这话抬头看了莫予一眼，提着斩妖刀沉入水中，而后整片湖水荡漾起来。

莫予立在旁边，喃喃：&ldo;嗯，是很美。&rdo;

话音未落，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是路远在地府见过的东方恪。莫予朝那人点点头：&ldo;东方掌门，拜托了。&rdo;

东方恪也冲他一点头：&ldo;我顶多只能拖住他十天半个月，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在这期间解决完所有事情，并前来上南山伏罪。&rdo;

&ldo;伏罪?&rdo;莫予笑，&ldo;是伏诛吧?&rdo;

见东方恪不答，他又笑一笑：&ldo;以后他就拜托你们了。&rdo;

东方恪颔首，莫予散了身形。

路远不敢贸然过去，害怕搅散了那人影，仍旧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不远处东方恪看着那月亮，低低说了句一样的话：&ldo;嗯，是很美。&rdo;

东方恪身后又走出一人来，竟然是路远在地府时于回忆中看到过的人，就是这中年男人告诉陆濯缨，要尽快对自己动手。

东方恪很尊敬那男人，抱一抱拳：&ldo;台主。&rdo;

这就是传说中的秋水台台主吗?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表示。东方恪问：&ldo;台主英明，看来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rdo;

台主没有作声，东方恪问：&ldo;您怎么能确定致之他一定会来上南山呢?如果他反悔了呢?&rdo;

&ldo;你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明白，这孩子没什么野心，称霸人间也不是他的本意。&rdo;台主道，&ldo;他这几年不过是在发泄对灵能界的怨气而已，反而是我取为了他甘入魔道，竟然将斩妖刀的刃对准了灵能界。那千万冤魂的债是全都算在他一个人头上，还是连带上我取两个人一起去死，他当然自有判断。&rdo;

他说完这些话顿了一下，像是正在调整情绪，语气由温和平静转为悲愤：&ldo;我上南山妙扬真人一生清誉，却教出这样一个徒弟，实在是愧对天地啊!&rdo;

东方恪皱紧了眉：&ldo;可死于斩妖刀下的那些冤魂，又该如何……&rdo;

&ldo;所以我不会让他死。&rdo;妙扬真人显然不将东方恪看作是下属，反而像是朋友，他说，&ldo;东方，其实世间并没有什么长生石，但莫予与方一月乃昆仑山神与妖族巫女之后，有不老不死之命，若是将其二人灵魂炼化为一，散于世间，死于斩妖刀下的千万冤魂才能得以重聚，这才是真正的了结。&rdo;

东方恪再怎样有涵养此时也是一脸震惊，旁观的路远更是连连遭受晴天霹雳。只听东方恪轻声问：&ldo;即使冤魂得以重聚，我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呢?&rdo;

&ldo;他不敢死。&rdo;妙扬真人摇摇头，&ldo;他是世间唯一的司镜使，待冤魂重聚，他罪孽消弭，到时适当地抹掉世人记忆里的那部分，算来也不是什么难事。&rdo;

第84章哥哥

路远咬紧了牙，看见眼前的场景消失，转眼又出现不一样的人。他仔细去看，发现竟然是酆都大帝与妙扬真人。

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是真的出乎他意料了，他只根据回忆猜测千年前的战争有阴兵捣乱，却没想过这具体跟冥界里的谁有什么联系。

彼时的酆都大帝比路远在地府看到的要稍微年轻些，却仍旧是一派沉稳，他轻笑一声：&ldo;真人真是布了好大一个局呢。&rdo;

妙扬真人也客气一笑：&ldo;过奖。若是没有贤弟的帮忙，这局也不会推行得这样顺利。&rdo;

&ldo;真人的手下和徒弟也真是忒笨，&rdo;酆都大帝摆摆手里的折扇，看起来尚且没有后来的那样沉默，&ldo;我那师兄东方恪还以为自己是救世英雄呢。方一月更别说了，自己撞上门来，竟然一力承担了陆濯缨的罪孽，还省得我们失掉司镜使这颗棋子儿又找不到由头收拾他。上报酆都大帝的册子我已拟好，等真人将这对半妖的精魂一炼，那就是真的万寿无疆了。到时真人可怎么感谢我才好呢?&rdo;

妙扬真人轻嗤一声：&ldo;我有什么，贤弟自然就能得到什么。一月那小妖小时候就爱跟在大师兄屁股后面跑，如今竟然愿意替他顶罪也是出乎我意料。本来我那不成器的大徒弟也不必保，可万一出现个聪明些的司镜使接替了他，那就不好控制了。&rdo;

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出了些不明意味的鄙夷与嘲讽，最后是酆都大帝感叹了一句：&ldo;这莫予真是随了他那妖精娘，有一半神的血统还如此误人子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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