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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ldo;如此就好。&rdo;宏晅也似松了口气，视线移回手中的册子上，&ldo;禁足了有两个月，还是委屈了她，再则这事过去之后各处非议大概也免不了。等事情了了，朕想提她做昭仪，居九嫔之首，你觉得如何？&rdo;

他能为庄聆考虑到这些自然是好，我却担心仅提至同阶的昭仪而未晋位不足以压住六宫之口，思忖一番，和缓道：&ldo;禁足两个月，聆姐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到头来是个冤案。陛下若只是提她做昭仪，只怕六宫中多事的，会觉得陛下不在意她，才如此敷衍了事。&rdo;

他看向我：&ldo;那你的意思呢？&rdo;

&ldo;瑶妃薨了、琳仪夫人位晋了夫人，宫中四妃皆缺。聆姐姐入宫多年，从太子府到宫里，一直贤惠守礼，陛下不如……&rdo;

&ldo;不如封她为妃，算是给新宫嫔个表率，也让母后欣悦……你是不是想说这个？&rdo;他丢下笔淡看着我，&ldo;你知道么？朕现在最不爱听的，就是你给别人求荣求宠。&rdo;

正文140

&ldo;臣妾也没说错……&rdo;我低低道，觑了他一眼，又说，&ldo;陛下觉得聆姐姐当不得这妃位么？&rdo;

他的面色愈发暗了，声音冷冷地道：&ldo;天天为别人求这求那，你自己就一点不在乎？&rdo;

分明话里有话。我低着头，语声闷闷的：&ldo;臣妾在乎那些干什么，陛下待臣妾好就行了。聆姐姐是有才有德的人，坐到妃位上也能服众，臣妾自知没本事争那个。&rdo;

&ldo;嘁……&rdo;他一声轻笑，&ldo;也就凭这一张巧嘴，朕若不吃你这一套呢？&rdo;

我翻翻眼睛：&ldo;那陛下废了臣妾啊。&rdo;

&ldo;胆子不小。&rdo;

&ldo;您刚知道？&rdo;

他作势抱拳：&ldo;早已领会，想当初，大哥在太子府……&rdo;

我登时明白他又要说什么，立时起身一福：&ldo;……臣妾告退！&rdo;

&ldo;回来。&rdo;他笑起来，擒住我的手将我拽了回去，&ldo;坐。&rdo;

我不情不愿地坐回去，又道：&ldo;陛下，臣妾是认真的。旁的宫嫔禁足两个月也还罢了，聆姐姐位列九嫔，又是因为毒害帝姬的罪名。宫里人多口杂，陛下还是维护着些好……再说，帝太后那边知道聆姐姐蒙了这个冤，也决计不会高兴的。&rdo;

&ldo;行了行了，知道了。&rdo;他摆手连连，似是听得很不耐烦般揉着耳朵，&ldo;待朕琢磨琢磨。&rdo;

多半是会答应的吧，不过总还要等这事了解了。

怡然那边办得很快，翌日一早，采葭&ldo;畏罪自戕&rdo;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庄聆已采葭自幼服侍她身侧为由，恳请宏晅准许她将采葭下葬。

感慨之余，我不得不叹一句采葭实在是好会算计。本是可以一死了之，她却在死前留下了一封血书。洋洋洒洒的百余字，道出如何受了方才人指使，虽是言辞模糊，但这毕竟是血书，留下了，就足以震撼人心。

死人是无法翻供也无法对质的，这是采葭最后的供状，论谁都只能凭自己判断信或不信，不可能再去问她。

&ldo;如是至此断了线索，方才人岂不逃过一劫？&rdo;婉然边是给我端上一小盏桂花藕粉边是道。那剔透晶莹的藕粉呈在半透明的薄瓷碗里，碗中细碎的桂花散着淡淡的香味。犹有些烫，我一下下舀着散去热气，悠闲道：&ldo;逃不过了，采葭死了，她就逃不过了。&rdo;

婉然微愣，我瞥她一眼，轻笑道：&ldo;刚开始查这事的时候，陛下就一举禁了聆姐姐的足‐‐她可是位列九嫔。左不过是因为关乎帝姬安危大意不得，莫说是禁足，若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的结果必是赐死了事。&rdo;

因为相对于三年一选的嫔妃，皇子帝姬的命大意不得。

&ldo;这回聆姐姐把火引到了皇长子身上，陛下不仅会为永定帝姬逃过一劫而后怕，更要提防有人加害皇长子。罪名坐实与否，有这个嫌疑的人……都活不得了。&rdo;

何况还牵涉了庄聆，庄聆上面是帝太后。为了皇长子和永定帝姬也好、为了庄聆也罢，帝太后不会容下她了。

后宫里有太多的事这样。看在我们眼里是一回事，看在宏晅、帝太后眼里又是另一番模样。所以不管有多少真心、多少真情，很多事，是决计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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