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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还是跟着老太太一块来的韩氏,轻声道:&ldo;不过是两个孩子玩闹,倒也不至于。我看不如让她们两个都给对方道歉,日后还是自家姐妹。&rdo;

纪清晨低垂着眼睑,对韩氏的话却嗤之以鼻,合着这位大伯母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让她给纪宝菲道歉。

还真是慷他人之慨,博自个的名声啊。

老太太朝韩氏看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ldo;这般强按头让她们道歉,只怕两个心里头都不服气。倒不如让她们自个说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打架总有打架的理由,都说出来让咱们听听。&rdo;

楚氏之前问过了丫鬟,那可是纪清晨先动手的,而且还骑在她的菲姐儿身上打,这可真是太没教养了。所以她也不怕问,拉了拉纪宝菲的手臂,说道:&ldo;菲姐儿,既然叔祖母愿意给你做主,你便告诉大家,是谁先动手的。&rdo;

&ldo;是她先打我的,&rdo;纪宝菲指着纪清晨,满心愤恨,她可从来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纪宝璟皱眉,转头见妹妹安安静静地也不反驳,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纪清晨已抬起头,回看着纪宝菲,问道:&ldo;那菲姐姐你告诉伯祖母和我祖母,你自个说了什么?&rdo;

纪清晨说完,又垂下头,还带着一声轻轻地抽泣声音。

纪宝菲虽然告状是一把能手,可是这会被纪清晨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居然哑口无言了。

&ldo;菲姐儿,你是姐姐,你来说说你和沅沅究竟因何打架?&rdo;太夫人一见纪宝菲不说话,也是沉下来,有些生气地问道。

谁知被这么问了,纪宝菲倒是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她说的那些话,要是让祖母知道的话,肯定是要被责骂的。此时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人,只垂着头不说。

可偏偏楚氏还嫌不够一般,伸手抵了抵她的后背,着急道:&ldo;菲姐儿,祖母问你话呢,你别害怕,如实说了,祖母定会为你做主的。&rdo;

&ldo;菲姐儿既是不记得了,那就让伺候她的丫鬟来说,我想丫鬟们总该记得,两个姑娘究竟为什么吵架的,&rdo;老太太蹙眉说道。

此时一直站在楚氏身后的丫鬟,身子明显颤抖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听楚氏喊道:&ldo;环儿。&rdo;

这个叫环儿的丫鬟,被叫了名字,立即站了出来,跪在房中的地毯上,虽然竭力克制,却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夫人心底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蠢货,却还是轻声问道:&ldo;你来说说,两位姑娘当时究竟为何打架?&rdo;

环儿是纪宝菲的贴身丫鬟,两人打架那会,她就站在旁边,谁说的哪句话,谁先动了手,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只是她若是如实说了,只怕回了二房,二太太不会放过她。可是她若是说了谎话,那么多人都瞧着呢。

于是她在颤颤巍巍间,开口道:&ldo;当时小姐正在花园里,领着一帮姑娘捉蝴蝶,就碰到七姑娘过来,两人刚说了几句话,却不想七姑娘就突然动手打人。她一下把姑娘推倒在地上,还骑在姑娘的身上。奴婢见状,赶紧和其他人一块上去,把两位小姐拉开。&rdo;

待环儿刚说完,就听一旁站着的葡萄,立即忿忿不平地说道:&ldo;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七姑娘的错,是菲姑娘先侮辱大小姐,说大小姐嫁不出去。七姑娘没忍住,才动手打人的。&rdo;

&ldo;住嘴,伯祖母和祖母在,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儿,&rdo;待葡萄把话都说完了,纪宝璟才出声呵斥她。

其实到了这会,就连最蠢笨的楚氏都明白了,这两姐妹之所以打架,肯定是纪宝菲先说了什么话,然后纪清晨才动手的。

葡萄此时也噗通跪下,伏低身子给上首的两位老太太磕头,说道:&ldo;奴婢句句属实,还请两位老祖宗明察。&rdo;

&ldo;哟,这倒是个忠心的丫鬟,&rdo;楚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太夫人此时脸色越发阴沉,见楚氏还是这般张狂,便开口问道:&ldo;你可还记得两个姑娘都说了什么话?&rdo;

葡萄立即抬头,仔仔细细地将两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待她说完,不仅纪宝菲的脸色变了,就连那个丫鬟环儿的脸色都变了。

而葡萄说话之后,太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下,怒道:&ldo;孽障,你这般大逆不道,怎么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今日我若是不惩处了你,你便不知什么叫做手足之情。&rdo;

纪宝菲被吓得,整张脸都白了,身子不停地抖,嘴角也在颤抖,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ldo;娘,菲姐儿不过是一时顽劣,还请娘息怒。待媳妇回去,定好好管教她,&rdo;楚氏立即站了起来请罪,也算她没有蠢笨到底。

只是此时两府的人都在,纪宝菲又是说了这般过分的话,太夫人岂能轻易松口,况且她也生气楚氏,把纪家正经嫡小姐都教成什么模样了。

&ldo;管教?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好闺女,才多大的年纪,便这般张狂,我看你再管教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rdo;太夫人这是真生气了,她和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妯娌。丈夫虽继承了祖产,但官位上却远远比不上小叔。这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连孙女都给她丢人。

乔氏见状,也立即开口求情,&ldo;母亲,菲姐儿年纪还小,待慢慢教便是。今个是菲姐儿有错在先,她也是姐姐,让她给沅沅赔个礼、道个歉,以后还是亲亲热热的自家姐妹。&rdo;

太夫人脸色依旧阴沉,不过却是转头看着老太太,语气沉重道:&ldo;都是我理家无方,让菲姐儿这般没规矩。&rdo;

随后她便立即转头看着纪宝菲,怒道:&ldo;孽障,你还不给我跪下认错。&rdo;

纪宝菲这会哭哭啼啼地跪下来,倒是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ldo;我一直喜欢菲姐儿这孩子,机灵又活泼,只是姑娘家最忌的便是生口舌是非。菲姐儿年幼无知,这有些话,也不是她一个孩子家能说出来的。&rdo;

特别是那句,她本来就是丧妇长女,嫁不出去……这可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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