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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正突然说道,“长公主,我这几日陪老师观天象,大汉国运此起彼伏,我们发现一个奇怪之事。”
刘秀珠问道,“什么奇怪之事?还涉及到国运?”
张天正看了张时修一眼,见他并没有阻拦,便说道,“临安未必久安,天河未必永固。海外孤悬,崖山灭顶。飞凤着陆,蜀中异动。日出荒漠,国运起伏!”
刘秀珠眉心微蹙,看着张天正,“你的意思是临安守不住了?天河会被攻破?日出荒漠是什么意思?蜀中是邓家镇守,素来稳定,又会出什么异动?”
张天正被刘秀珠锋利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便看向远方,“天河只是天险,不是不可逾越之地,天河一旦被破,临安必然沦陷。”
“日出荒漠嘛,老师推算,应当是武冲将领着那大汉扛纛者过无边荒漠,回到大汉,国运才有起伏。”
“至于蜀中异动,则要看紫凤郡主的下一步行动了。”
刘秀珠眼眸越发吃惊,“什么意思?”
“蜀中王邓骁虽然已经让位给小王爷天麒,可是邓骁老而弥坚,蜀中一兵一草,尽在他掌控之中。”
“紫凤郡主天资聪颖,她也是恪守本分,辅佐她弟弟,稳住蜀中,绝无半分异心。我了解她的为人,哪怕她有下一步行动,绝对不会背叛大汉的。”
张时修沧桑的眼眸有迷雾环绕,“天机啊天机,让人看透了就不是天机了。”
“秀珠啊,我劝你不要去赤壁,因为我担心你一去不返。”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与天正观出了这等天象,悟出了这样的天机,别说你听不明白,我也没有弄通透。”
略微停顿了一下,张时修说道,“观万颗星,不去行万里路。”
“既然悟不通透,那就得出去走一走了。”
刘秀珠大惊,“监正,你要去哪里?”
“大汉的国运可还得靠你老人家镇着啊!”
张时修微微摇头,白须在风中摆动,“我守了一甲子,刘家皇室已然颓废,大汉国运将覆,可见这国运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能镇得住的。”
“武冲受我所托,不远万里去寻那扛纛之人,既然找到,他迟迟不归,又有劫数在身,必然出事,我得亲自去寻他一寻才安心。”
刘秀珠有些着急,“监正,你不能走啊。”
“我已经派人去寻武冲和扛纛之人了,你这般年纪,哪里还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天正,何炯还有司天监其他人也可以代你走一走啊。”
张时修看向张天正,满眼欣慰,“天正已接我衣钵,司天监的事情他比我和更上手了,我很放心司天监的事情。”
“秀珠,你也说过,我这般年纪了,哪天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岂能留下遗憾啊!”
刘秀珠问道,“监正,你还有什么遗憾?”
张时修挺直了身子,身上一股浩然之气弥漫开来,“我这一辈子,自成名之后,单打独斗,就从未被击败过。”
“唯一的遗憾,便是被北莽大祭司耶律霸天设下遮天大阵,让我没有看透,折了武王,此为我一生之恨。”
张时修手指北方,“耶律霸天与我从未相见,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国运,私人恩怨,临死之前,总得分个高下!”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刘秀珠与张天正同时抬头,只见头顶天空有云雾汇聚,交缠成漩涡,里面有霹雳之声,隐约有电闪雷鸣。
天,又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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