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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提亲（第1页）

过年这几天排得满满的，紧接着是大年初六，正式的年已经过完了。孔文龙和爸爸妈妈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带着4样大礼，打着出租车前往赵家给孔文龙提亲。孔爸爸一路上再三嘱咐孔文龙要少说话、多倾听，做得稳重一点，儿子还是不够成熟老练，这个当爸爸的比谁都清楚。孔妈妈说：“行了，都快30岁的人了，他啥不知道？”

提亲的事早都和赵红玉商量好了，她也早早就起来准备了，尤其是把自己的小屋收拾得异常整齐。吃了早饭，赵红玉还不停地跑到大门口向外张望。赵红玉的一举一动，赵爸爸都看在眼里，他心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一点都不假。

赵爸爸把赵红玉叫进屋，严肃地对她说：“一会儿孔家人来了，你在你屋给我好好呆着，我和你妈和他们谈事情，你别出来添乱。姑娘家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别那么主动上赶子，显得自己嫁不出去似的。”赵红玉满口答应着，脸上仍然是掩盖不住的幸福样子，赵爸爸看了心里直是叹气。

孔文龙和爸妈的出租车终于到了公交总公司的家属院门口，孔妈妈抱怨着说：“老天爷，咋这么远？”其实她是心疼那出租车费，要十几块呢。下了车，孔文龙提了礼物在前面带路，孔爸爸四下打量着环境，孔妈妈不停地整理着衣服。孔家两位老人今天都是刻意挑选了新衣服，第一次上亲家的门，不能给儿子丢了脸面。

孔家和赵家两家老人见了面，简单拜年问候之后，就都坐到了沙发上。赵红玉给他们端上了茶水和瓜子、水果等食品，然后去厨房帮助妈妈准备饭菜。赵爸爸和孔爸爸都是先聊了双方厂里的事，然后又相互介绍了老家的情况，他们两人都属一属相，同岁，同样的阶层，有好多共同的语言能够交流。

很快，午饭就端上来了，大家坐定了，孔家和赵家的两个家长开始准备互相敬酒。孔文龙马上给他们倒满了白酒，自己和赵红玉还有两位妈妈则是喝饮料，这是之前孔爸爸再三交待过的。孔爸爸直夸赵家的菜做得好，有专业水准，说比孔家强太多了。赵爸爸连忙谦让，说也听女儿说过孔家的饭菜也不错，还说要找机会去品尝一下。

午饭结束后，撤下了碗筷，孔文龙帮着赵红玉在厨房洗碗，两家的4个老人就开始谈论他俩的事。孔家父母态度非常诚恳，希望能尽快给两个孩子把婚事一办，最好能在五一前后。可赵爸爸却说太赶了，一是认识也就才半年，应该再相互了解了解；二是老四赵红金还没结婚，最好等一下姐姐。

不论孔家如何请求，赵爸爸就是不松开。孔爸爸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没完全看上自家儿子，对方想着拖一拖再看，因为谁都知道年轻人善变。孔爸爸见多识广，就退了一步，说：“这样吧，今天不如先给他们订亲，明年过年再办婚事。”

赵爸爸不好再推辞，只好勉强答应下来，他也想着再观察一年，明年再说。就这样，两家老人就初步口头达成一致，今天算是订婚了。

孔文龙和赵红玉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都不太痛快。他们天真地以为两家老人一见面就成了，只是走个过程而已，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孔文龙和父母只好再打车回家，在路上孔文龙一言不发，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赵爸爸看越是不起自己，自己越是要争一口气，在文化斋画廊好好干，争取新的一年多挣钱，用实际行动回应赵爸爸。孔爸爸告诉他，赵爸爸是个老江湖，城府比较深，他质疑孔文龙不是大学生，因为大学生都有正经工作。

还有些话孔爸爸没说出口，赵家嫌弃孔文龙，他对儿子当然更为了解，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儿子的缺点：轻浮、不稳重、玩心太重了。但孔爸爸还是给了儿子面子，没有完全说出口。

.............

才是大年初六，孔家的大女婿郑富强坐火车先回去了，他还要在自己老家陪母亲过十五。孔金玲要晚几天再走，她让孔文龙帮他买卧铺票，因为还要带上女儿佳佳。孔文龙满口答应了，然后去左建国家找郑丽芬，因为郑丽芬曾经说过她同学在火车站认识人，能买卧铺票。

见到郑丽芬后，她果然也是满口应承，说没一点问题，孔文龙就把钱先给了她。谁知，过了一天火车票送过来了，却是硬座，郑丽芬同学解释说今年春运太紧张，没办法弄到卧铺票。左建国一直在抱怨郑丽芬，说：“她同学是个嘴大的人，爱吹牛，什么都敢乱说。”

孔文龙连忙安慰郑丽芬，说：“没事的，我大不了晚上不睡觉去排队买票。”郑丽芬一脸羞愧地送孔文龙出了家门。

孔文龙把情况告诉了孔金玲，她急了，说：“我带着孩子坐硬座太难了，必须是卧铺。”孔爸爸知道了这事，也说年轻人都是口气大，办起事来却靠不住。孔文龙只好又把票退了，然后自己半夜到北大街的预售处给大姐彻夜排队买卧铺票。

一晚上的辛苦没白费，总算是买到了，孔金玲如释重负，要把票钱都给弟弟，孔文龙再三推辞，孔金玲说：“你就拿着吧，我在公家那里可以报销的。”孔文龙这才接受了车票钱。

刚送走了大姐和外甥女，赵红玉就来了。这一次，赵红玉还带来了好多行李，她打算在孔家住上一段时间，以表示对赵爸爸的不满。孔爸爸马上就明白了赵红玉的心思，他也没说什么，就默认了，他决定让赵红玉自己去做赵爸爸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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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又该吃元宵了。过了十五才算过完年，这是中国人的传统。孔妈妈让赵红玉回去和家人过十五，赵红玉不愿意，她还打算和家里僵着。孔文龙就劝赵红玉说：“你应该回家一趟，好歹和大人过个十五，也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僵了，那对咱们两个也没什么好处。”

赵红玉心里有些松动，但还在犹豫，孔文龙又说：“这样吧，你上午先回去和老人过十五，我晚上再过去接你回来。”赵红玉这才不情不愿地准备回家看看，孔文龙掏出50元钱塞到她手里说：“高兴一点，别弄的哭丧个脸，给你爸妈多买些礼品回去。”

赵红玉接过钱，说：“先给我自己买个小蛋糕再说。”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孔妈妈在后面对孔文龙说：“你看，她还是小孩一个，先顾着给自己买蛋糕吃呢。”孔文龙笑着说：“这多好啊，给一点钱、给一个好吃的就能哄好，多简单啊。”

孔文龙在家吃完十五的晚饭，就骑着摩托车去南郊赵家接赵红玉，到了赵家，赵妈妈对孔文龙是问长问短的招呼着，赵爸爸对他倒是不冷不热地样子。孔文龙也不计较这些，他看见赵红玉又从家里带了不少东西，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就等着离开呢。

孔文龙让赵红玉去和爸妈说一声再一起走，赵红玉说：“我下午已经和我妈说过了，我妈这边没什么，我爸现在也不搭理我，他懒得管我了。”孔文龙大喜，他说：“这是好事，说明你住在我家逼他们这个办法奏效了，有时候拉着不走，打着还倒退呢，就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才好使。”

赵红玉小声喝道：“什么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说的是人话吗？”孔文龙连忙解释说：“对不起，我一高兴用错了成语，不是有意的。”赵红玉狠狠地瞪了孔文龙一眼就先往门外走去，同时嘴里对着里屋喊了一声：“妈，我们走了。”

赵妈妈从里屋出来了，她对孔文龙说：“小孔，晚上路黑，骑车慢一点。”孔文龙连忙回答说：“阿姨放心，我们也不着急，慢慢回去。”然后就帮着赵红玉拿着行李离开了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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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孔家的路上，两个人果然骑的不快，因为他们在热烈地聊着各自在家里过十五的情景。等到了孔家楼下，赵红玉突然大喊一声说：“哎呀，不好。”孔文龙被吓了一跳，他马上就问：“咋啦？忘了什么东西在你家？”赵红玉说：“是我的手套丢在路上了。”

孔文龙说：“是那个四个手指并在一起的绿色棉手套吗？”赵红玉说：“就是那个手套，出门的时候我还戴着，刚才我把手伸到你衣服里面时，就把它们塞进我口袋里，后来就掉出来了。”然后她又在自己身上和行李里找了一遍，说：“没有，一定是掉在路上了，算了算我倒霉，不要了。”

孔文龙说：“那个手套挺好的，我特别喜欢你戴着它的样子，特别可爱。这样吧，你先回我家，我现在就骑车回去给你找，也许还能找回来。”赵红玉说：“算了吧，一双手套而已，也不值钱，这么晚了又是大冷天，你别去找了。”

孔文龙说：“不行，我特别喜欢你戴着它的样子，我一定要给你找到。”然后他就骑车返回原路去找手套去了。赵红玉在后面喊着：“你找一会儿就回来，别太远了。”孔文龙说：“我知道了。”

赵红玉进了孔家，和孔妈妈解释了孔文龙去找手套的事情，孔妈妈心疼儿子，说：“哎呀，一双手套嘛，又不少什么值钱东西，你还不拦住他？”赵红玉连忙解释说是孔文龙自己非要去找的，赵妈妈将信将疑地回大屋看电视去了。

赵红玉在小屋里等孔文龙，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赵红玉坐不住了，这个时间都够孔文龙骑摩托往返一趟了，要不是晚上，她都想马上下楼去找孔文龙。就在赵红玉坐立不安的时候，孔文龙终于回来了。

赵红玉马上一个健步就冲到了门口，只见孔文龙蔫头耷脑、一脸茫然的进了家门，赵红玉就知道手套没有找到，她连忙轻轻地斥责孔文龙说：“不就是一双手套吗？至于找一晚上？”孔文龙说：“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天意不可违，认命了。”

孔妈妈也闻声走过来说：“丢了什么值钱的手套？明天我再给你们买一双就完了呗。”孔文龙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妈你别管了，我们休息了。”然后就和赵红玉进了他们的小屋。

赵红玉在小屋埋怨着孔文龙，她说：“大晚上的，要是为一双破手套出个啥事你看值不值？”孔文龙说：“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赵红玉又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孔文龙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手套还不是因为在乎自己，她连忙柔声的安慰孔文龙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都怪我不小心才弄丢了手套，你是因为在乎我才受这个罪，虽然没找回来，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我其实已经非常感动了，咱们两个就像是电视剧《过把瘾》什么的方言和杜梅他们那样相亲相爱的情节，你说是不是？”

孔文龙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像王志文一样帅？”赵红玉也笑了，说：“你倒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你们两个都是瘦高个子，不过你是大眼睛、双眼皮，比王志文好看。”孔文龙说：“你也一样，比江珊性感、火辣，更让男人着迷。”

赵红玉急了，说：“你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那么浪漫感人的一对硬是让你说得和色情男女似的。”两个人一扫先前的心烦意乱，又开始了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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