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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话冰冷城市（第2页）

“这里怎么会这样。”她凑到青年耳边小声问。

“梦境使者死去后就这样了，看好你的包，别让人用刀划了。”

隗安宁立刻脱下背包套在胸前。

人们走得匆忙，有些人带点东倒西歪的架势，相互撞到不算少见，有的人直接冷漠无视，也有上来就破口大骂的，经过这样的人身边，隗安宁只觉得心颤，那骂得实在太狠。

很快她听到当街抢劫的叫喊，旁边的人看了几眼就快步走开，鲜少有人上前给予帮助，甚至那求助声和抢劫犯的谩骂声混杂在一起，很快跟着脚步声揉成一团无法分辨。

人们脸上可以看到各种情绪，颓废、失望、焦急、担心、害怕、恐惧，唯独看不到——

喜悦、温暖和希望。

经过三个交谈的人身边，她隐约听到“有人跳楼了”、“又一个”之类刺耳的文字，那些人没有波澜的嗓音更增添几分沧桑感。

梦境使者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隗安宁悲哀地想。

越往前走，她发现这里的设施有些微妙怪异的地方，她的目光停留在身边的水泥两层楼上，冷不丁发现水泥墙上出现了一道干脆的裂痕，那宛如黑色闪电的线条延伸到窗户边，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人还好端端地生活着。

“这楼……”

不是危楼了吗？

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她特地停下脚步看着这楼，紧接着发现这不是唯一一栋受到伤害的建筑。

越往前走，楼房和地上就多出越来越多细小的碎痕，墙上乱七八糟的色彩和涂鸦也越来越多，甚至路灯灯杆都有扭曲和凹凸的丑态。

空气中的味道越发难闻。

连城市都在悲鸣，这里是有多灰暗。

隗安宁突然有勘察梦境的欲望。

贾真带她来到一家咖啡厅，里面的客人坐了半满，没有角落供他们独处，于是选择了最靠近吧台的位置。

“要点什么？”

服务员看上去也有些没精神，但比起其他路人已经好太多。

“一杯意式，一杯卡布奶茶，十分糖，加配料，一份白巧克力慕斯。”

“好的，稍等。”

贾真把看上去热量最足的饮料和点心送到隗安宁面前，她喝了口奶茶，甜的牙受不了，以前她都喝三分糖的，尤其在融合了空气中化工的味道后，奶茶变得格外涩口。

很大程度取决于她的心情，喝了一半隗安宁再也喝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吃不算太喜欢的白巧克力慕斯，贾真小口喝着意式咖啡，观察店里的客人们。

“比我上次来这里时感觉到的更糟。”

隗安宁不知道他上次看到什么样，现在看到的都是无精打采的脸，空气里的粉尘清晰到肉眼可见，隗安宁刹那间以为那些存在于梦境的小白点们都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吃了个干净。

人与环境，好像也多出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你觉得如何？”

隗安宁摇头：“感觉不舒服。”

“这个镇子还算好的，没有被破坏得太严重。”

可在她看来已经很令人窒息了。

每个人都活着，表现出来得又不像是活着的，她以为这是种自我折磨，然而从那些人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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