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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的临山县府衙内院客房之内,夜深人静之时,遥沙的房内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把恽妈吓得从梦中惊醒,爬起来思忖着:“三小姐跌倒了?这么平的地怎么能跌得这么响?难道是睡觉时发梦,从床上摔下来了?”
想到这里,恽妈想下床去查看,但是她忽又想起祭文胥的话,权衡利弊之后,恽妈挑着眉头说:“那位京官大人特意嘱咐过,除非三小姐传唤,否则不要打扰,县令大人都听他的,我不敢不听,即使三小姐是真的摔倒,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责任,年纪大了听不清了,睡觉!”
想到这里,恽妈倒头回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接着睡了。
房间内,遥沙扑通一声落地后,脑袋瓜被摔得有些懵蒙的,她只记得自己刚才被一股强大的怪力吸走,至于吸走之后做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只因为她吃了小兆仙做的木榛子药丸,而木榛子是小榛仙成仙后所结的榛子,妥妥的天庭一派的仙物。因此,遥沙的记忆再次出现了断层,为什么说是再次,因为这种亏,遥沙曾经吃过一次,但是她只知道吃一堑,不知道长一智。
等遥沙从地上爬起来,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拍拍手丢开,此时她看见了自己手心的字,不禁念了出来:“远离赵公子?为什么要远离他?赵公子很可怕吗?还有这个替字是什么意思?替谁?替什么?”
正在遥沙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闻到自己的被子上飘来一阵酸臭汗味,以及一缕浅浅的、那阔别已久、令遥沙朝思暮想的馫香。
闻到这馫香,遥沙当即大呼恽妈,恽妈忙又爬起来,来到遥沙面前,嘴上恭敬地回话道:“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遥沙激动地说:“刚才哪两个人来过?”
恽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只有一个人来过,怎么说两个人呢,但是京官大人交代得很清楚,不能说,恽妈只能睁着眼说瞎话,胡乱编扯回答道:“刚才县令大人前来给三小姐请安,见三小姐睡下了,就走了!”
遥沙眯着眼睛盯着恽婆,不明白这个恽婆为什么要撒谎,看来想靠她了解事实是行不通的了,于是假装疑惑试探地问:“那县令大人他进到这个房间了吗?”
恽婆以为遥沙信了她的鬼话,接着瞎扯说:“县令大人不曾进到房间,那样有失礼仪!”
这恽婆哪知遥沙是个什么角色,以为只是权贵家里守规识矩的傻千金,好糊弄得紧,谁料遥沙嗅觉通天,遥沙轻哼一声,假意说:“行吧,你去睡吧!我也睡了!”恽婆听遥沙如此说,也就放心去睡了。
遥沙假意躺到床上,待恽婆离开,她便轻轻爬起来,寻着那微弱的馫香一路找到了出去。
祭文胥这边,枥胖子早就困得呼呼大睡了,他还在滚着一条被子,从窗户的缝隙紧盯着遥沙的房间,他心里很是担心,每次遥沙归来,总会带点伤回来,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他手里紧紧握着一瓶金疮药,心想着若遥沙再受伤,就悄悄给遥沙送药过去,他正等得焦急呢,忽见遥沙自己鬼鬼祟祟打开门出来,祭文胥揪着的心豁然舒坦,没想到下一秒,他又皱起眉头来,因为遥沙寻着祭文胥味道一步步向他靠近,眨眼功夫已经找到了楼下,祭文胥急得跳起来,身上的被子也立时滑落,心说:“这样还能够闻到?一定是我刚才到她的房间留下了味道!”想到这里,祭文胥赶紧叫醒枥胖子,慌忙地交代道:“你拦住三小姐,别让她进里屋!”说完祭文胥就想钻进里屋藏起来,忽又想起地上的被子,忙倒回去捡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裹在身上,着急地躲进里屋,里屋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个大屏风,祭文胥用屏风挡住柜子,自己又连人带被爬进柜子关好柜门、一声不吭。
遥沙寻着味找到阁楼,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酸臭味,在这酸臭味道的掩盖下,祭文胥的馫香微弱得不能再微弱,但即使如此,遥沙还是察觉到了,当枥胖子出现在遥沙面前时,遥沙怒目而视,把枥胖子吓得丢了底气,当即低下头,只敢发出微弱的声音说话:“小的给三小姐请安,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遥沙心里着急,想立刻见到祭文胥,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枥胖子就是一声不耐烦的狮吼:“滚!”
枥胖子哪敢和丞相三千金理论,遥沙让他滚,他就立即回说:“好的,三小姐,小的现在就滚!”
说完,枥胖子立即弓腰离开,遥沙迅速打开所有窗户,把屋内的酸臭味散了一会儿之后,对着空空的房间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祭文胥想作死抵抗,不准备出来,遥沙径直走到里屋柜子面前,打开屏风,把祭文胥暴露在自己面前,此时祭文胥正坐着躲在柜子里,兴奋得遥沙二话不说就生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祭文胥的脖子,兴奋地说:“官人!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好想你啊!”说完,遥沙忽然又闻到祭文胥身上的酸臭味,忙松开手捂住鼻子有连连后退,带着很多嫌弃问:“相公,你没有洗澡吗?”
话刚落音,遥沙就看见祭文胥身上隐藏在被子下面的衙差衣服,她生气扒开被子,果然见祭文胥穿着一个超大码的衙差衣服,遥沙瞬间想起了刚才那个枥胖子,气得脸都绿了,她疯狂地扯下祭文胥身上的衙差衣服,丢到一边,愤怒地说:“你,你为了不让我找到你,故意穿的那个酸胖子的衣服,对吗?你太过分了!”
当遥沙猛然扑过来抱住祭文胥时,一股强烈的满足感立即传遍了他全身,但他立即又恢复了理智,看见遥沙因为自己的躲藏而愤怒不已,他只想快速让遥沙斩断对自己的情愫,只得一下窜出柜子,扑通一下,利索地跪趴在地上,把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口中一本正经地大呼:“下官给三小姐请安!请三小姐不要再称呼下官为官人或者相公,下官人微官轻,吃罪不起!”
“又来,梅开二度是吗?说吧,你为什么这样?那个赵公子权势就这么大,就让你这么害怕吗?”遥沙气愤地抱着胳膊问。
祭文胥想了一下,只有让百灵小姐自动放弃自己,才能安心回京,无奈违心地说:“下官家中有一位老母亲要赡养,得罪不起赵公子。况且百灵小姐本就是赵公子的未婚妻,前几日与下官发生的那些都是意外,是错误!还请百灵小姐放下官一条生路!”
遥沙想扶祭文胥起来,可是祭文胥死死撑着地板,就是不肯起来。遥沙气得在祭文胥腿上踢了一脚,生气地说:“是意外还是错误,我现在都喜欢上你了,你明明也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祭文胥见百灵不想放弃自己,惶恐不安地说:“求百灵小姐放下官一条生路!放家中老母亲一条生路!”
遥沙被祭文胥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泪花在眼眶了打转,良久,她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喜欢我?”
祭文胥心里挣扎了一番,趴在地上词坚语定地说:“下官地位卑微,且家中已经娶有妻子,不敢亵渎百灵小姐!”
当听到祭文胥已经结婚的消息时,遥沙再也没有话说,像是被毒哑了,起身默默离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
她盯着自己手心“远离赵公子”的警告,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忽地坐起来,说:“赵公子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呢,为什么要远离?我就偏不远离,我倒要看看这个赵公子是什么身份,能让官,呸呸,能让那个讨厌鬼这么忌惮,这里是大赵国,难道赵公子是皇帝?如果是皇帝的话可就太刺激了!如果真的是皇帝,我就让皇帝把这个讨厌鬼阉了,让他变成太监天天陪在我身边!”想到这里,遥沙莫名兴奋,就这么兴奋着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晨,寒光微微,遥沙就爬起来,准备快马加鞭朝汴京进军,好瞧瞧这赵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柴文也早早起来更衣准备,不料此时一个衙差惊慌来报,此衙差就是柴文派去打听荷葵塘的那个,名叫常谊,这常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见柴文就迫不及待地禀告曰:“大人,出怪事了!捡头坡有两个猎人被狼群撕咬致死!”
柴文听后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并没有上心,一边对镜整理官帽,一边淡淡地说:“可能是猎人误入狼群领地所致悲剧,发个榜文,叫猎人捕猎时多加小心即可!”
衙差听后忙解释说:“大人,怪小的没有说清楚,那两个猎人是在家中被狼群闯入撕咬而死,狼群经过其他猎户家门,也未出现袭击现象,并且更怪异的还有,听说当时天上有无数铁哨子,遮天蔽日,所有村民都看见了!”
柴文听后皱起眉头,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如此,确实怪异,后来如何了?”
衙差接着绘声绘色地说:“狼群把那两个猎人弄死就快速离开了,天上的铁哨子也陆续飞走,两个猎人的遗孤要报官,荷葵塘的人却突然跑到捡头坡,把他们拦了下来!”
柴文听后疑惑地问:“荷葵塘?不就是我接三小姐的地方?这怎么又与荷葵塘的人扯上关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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