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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祸兮福兮 第二节（第1页）

“蛇仙：紫丁遍天（..）”！

夜萧暮闻言却是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炸的他外焦里嫩他想要开口回绝，却是被千羽抢先一步。

“舅父！”千羽才唤了声舅父，却是被夜漆拦下了。

“羽儿别急，二殿下也收收情绪。且听我说完。”夜漆暗自叹了口气，转而继续说道，“我夜漆，想向紫韵姚家独女姚素心下聘，为我夜府王妃！”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是将除夜凌外在场众人都惊住了。就连夜萧暮也是微微一愣，看向夜漆，眸光闪过一丝震撼与钦佩。

“……可……”千羽眼眶微红，红唇蠕动，却只是说出一个字来。

可什么？可她的母后已经……已经死了啊！虽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对一个死人下聘，与一个死人拜堂成亲，那该是有多么情深，又有多么执着啊！

泪水无声滑落，千羽有些抽泣，眼眸带着疑问，却是被男子那坚定的目光生生刺痛了。

“夜漆今日一语，犹如誓言，若有半分违背，上穷碧落下黄泉，亦不得好死！”夜漆眉宇紧促，目光凌厉，一语毕，惊诧众人。岂知下一秒，却是让众人的思绪皆被收回。

“……父亲，那羽儿……就替母后，收下这份聘礼！”千羽早已泪流满面，声音亦是有些颤抖，却又透着坚定。她郑重的跪下，对着夜漆再次磕了三个响头。管家也是早已老泪纵横，带着那群小厮侍卫，齐齐的跪了下来。

“恭喜殿下，恭喜王妃！”

那声音中却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喜色，管家更是声音哽咽，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心疼。夜漆乃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的心思管家又岂会不明白。情之深，分之痛。爱之深，责之切。

几日后，一纸婚书，传遍了天界四海八荒。夜漆殿下将要娶前紫韵王后姚素心为妻，日后亦不再纳妾。消息传开，众百姓皆是惊异万分。这紫韵王后以谋逆罪被杀之事可早已人尽皆知，如今又暴出夜漆殿下的婚事。霎那间整个天域王城都要炸开了，酒楼茶馆里，更是挤满了人，听着那说书之人站在台上绘声绘色，唾液横飞的说着夜漆殿下与紫韵王后的爱恨情仇。众人也是纷纷猜测，有说夜漆殿下情深一片，即使爱人死了也要给其名分的；有说紫韵王后根本没死，而是假死与夜漆殿下双宿双飞的；还有说夜漆冲冠一怒为红颜，即将要与紫韵开战的。

不过外面如此议论，那夜府门前却是显得异常宁静。大红绸缎挂满了整个夜府，红灯笼在门前摇曳着。不过并无奏乐之声，也没有花轿的游行之影，有的，只是两个身披红绸的守门侍卫。原来，夜漆殿下特地请旨，免去繁文琐节，不邀请任何人。本来夜漆打算送一份请帖给陌忱宫，却是被夜萧暮回绝了。原因无他，此消息定是会让千仇知道，若是向他递了请帖，不但会暴露千羽的身份，更是会引起天君与夜萧元的怀疑。所以千羽等人皆是昨晚翻墙才得以参加。

拜堂之礼安排在晚上，正殿内，血红的蜡烛烛焰摇曳着，时不时的发出爆裂声，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因这正殿内并无几人，夜萧暮、千羽、夜凌、柳香、梅清、扶苏、加上管家与一个礼官之外，就只剩下正堂上的几个牌位了。

“吉时到！”礼官一声高呼，众人向外望去，只见一身着红袍的俊朗男子正扛着轿子，来到大殿门口。缓缓放下轿子，夜漆掀开帘脚，将里面的可人儿缓缓的扶了出来，将其抱起，缓步走入正殿。女子面容清丽，身着红色霓裳，头戴九羽凰冠，眼帘微闭，犹如睡着，那生动而又好看的眸子似下一刻便会睁开一般。然在场的人都很清楚，那双眸闭上了，便永远不会睁开了。梅清一个没忍住，小声抽噎了起来。

夜漆却是恍若未觉，嘴角含笑，低头看了眼女子清丽而又熟悉的睡颜，将女子的腿缓缓放下，却是依旧搂着她。女子的身子无力的倒在夜漆的怀中，夜漆含笑，替她整理可一下有些微乱的发丝。唇缓缓附在女子耳边，轻声说道：

“心儿，我们终于成亲了，你可欢喜？”

声音里明显的无力与沙哑，怀中的女子却是并未听见分毫，她依旧闭着眼帘，甚至不曾有丝毫动作。

“……我知道，你很累。放心，等拜完堂，咱们便回去，好不好？”

一阵耳语，夜漆眼眶微红。他将姚素心扶起，送到了迎过来的千羽手中，柳香梅清帮衬着扶住了她。夜漆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的女子，向袖中一伸手，摸出了一块红盖头。缓缓张开，又缓缓盖在女子头上，然后缓缓落下。

“一拜天地！”礼官的嗓音再度想起，千羽等人扶着姚素心转了个圈，面对正殿的殿门，缓缓施礼。

“二拜高堂！”再度转回身，面对正堂上的那些排位，二人缓缓施礼。

“夫妻对拜！”面对面，夜漆嘴角的弧度加重了几分，眼角却是划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二人缓缓施礼，在低头的那一刹，却无一人看到，夜漆脸上的自责与痛苦。

转瞬即逝，再次抬头，夜漆脸上依旧挂着笑颜。

“礼成！送入洞房！”拜堂完毕，千羽的脸颊早已有了两道深邃的泪痕。夜漆缓缓接过姚素心，再次将她抱起。

“娘子，我们回去吧！”声音温柔如水，夜漆吻了吻姚素心的眉心，缓步走出大殿，去往了流霞宫的方向。

夜漆才一离开，千羽便已然抑制不住，哭出声来。柳香梅清亦是满脸泪痕，夜凌带着柳香等人退出了正殿。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夜萧暮与千羽二人。千羽伤心过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却是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好了，不哭了。”夜萧暮温暖的指腹滑过千羽的眼角，替她擦拭着泪水。

“萧暮……”千羽死死的抱住夜萧暮的腰际，泪水四溢而出，浸湿一片。夜萧暮手掌轻拂千羽的发丝，轻声安慰着。

“羽儿，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不哭了，不哭了……”

听着千羽那时断时续的哭声，夜萧暮的心犹如被拿捏般抽疼着。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上不来，也下不去。

女子依旧在自己怀里啜泣着，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夜萧暮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不断的对她说：别怕，我在这。

不知是不是千羽天生的习性，每每大哭一次，必定会睡着，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这次又是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夜萧暮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将她一把抱起回了早就安排好的寝宫。

而在另一边的流霞宫内，夜漆将姚素心放在床榻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缓缓替她取下红盖头。女子那倾城之姿映入眼帘。许是涂了胭脂的缘故，姚素心原本惨白无色的脸如今却是有了几分红润，与睡着并无什么差别。

一点一点的撤下姚素心头上的九羽凰冠，轻轻将她侧躺着放在喜榻之上，夜漆亦躺在了旁边，与姚素心面对面。紧紧的搂着她，仿佛稍一松力，怀中的可人儿便会消散一般。

“……心儿，真好，日后……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搂着你……抱着你……看着你……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娘子了。你怪不怪我自作主张，将你娶进门？你一定是怪我的吧！我连你生时都保护不好你，在你死后还想占有你……我……”夜漆喃喃自语着，泪水滑落至枕间。

“……我知道，我根本不配拥有你……可……可我再也做不到将你交给旁人了……真的做不到了……咳咳……咳……”说道激动处，夜漆忍不住咳了两声，胸口一阵阵的翻腾，却是被他强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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