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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曼德拉草（第2页）

“这杯茶，相信是你泡给钱婷喝的，她应该没喝完，还发脾气把茶都洒到了窗帘上。你为了不让别人发觉，又没有时间来清洗干净，就只能把窗帘卷起来。这也就是为何别的按摩房的窗帘都拉上了，而独有这一间的窗帘是拉开的原因所在吧。”

年轻的按摩师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一双手使劲地绞在一起，他终于跌坐在了地板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听了莫莫的话，喂她喝了一点茶。”

“那你是否知道这茶就是幻药圣品曼德拉草呢？”边缘逼问着。

“我……我知道。”按摩师再没有力量去搪塞，低下了头。几秒后，他又抬起头，用手指着莫先生道：“这都是莫莫的主意，他说，如果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他就必须让钱婷离开。他还要为我们的将来赚一笔钱，他说，这药的效果特别好，他让我拿钱婷做试验。事实上，那几次钱婷都很享受，我们挣到钱，她挣到快乐，谁也不亏待谁啊。”

边缘想吐，秋何况听得糊里糊涂，却也被这年轻人的最后一句话给气得要挥拳打人。

“所以，你们一直在用这药在‘遇到’做那种生意？”边缘都不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他在想，要是叶旭知道，他的‘遇到’变成这些人的如此挣钱的场所，会不会气得拖来整车的八四来把整座“遇到”都彻底地消毒。

“莫莫说……”年轻按摩师又委屈地说道。

“你可不可以有点自己的主见，每句话的开头都用莫莫说干嘛？”秋何况吼道，他已经打了电话给队里，队里的那些小家伙们对一个个叫醒，虽然不敢当面抱怨，可答话里的不乐意还是清晰可闻的。

秋何况自己就很不情愿，他现在最想的就晃把这四个人一直押到刑警大队，用三百度的大灯照着他们，让他们在讯问室里颤抖，而自己却可以在外面安安心心地睡一觉。

门外似来了警车的呼嘨声。这帮家伙，明明让他们不要扰民的，竟然还如此喧哗，不过他们心里的怨气通过这尖锐的警笛声也许能消化掉一些呢。就像这曼德拉草，在被拔起的那一瞬间，不是也用让世人闻之惊恐，闻之落泪的尖叫来表达着自己内心极大的不情愿吗？

“你，你，你，还有你。都起来啊，我们去好好谈谈。”秋何况都懒得一个个叫名字，在他的眼里，这些人早已经没有了名字。

“警官，我只是在网上看到他们发布的微信视频才来尝个鲜的，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啊。”五十几岁的男人连连喊冤。

“知道不知道，到了警局再说吧。”边缘冷冷地说道，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莫先生，莫先生却是极为冷静，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旁观客一般。

“莫先生，该叫你莫小西了。我想，你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兵吧。”边缘逼近了莫小西，“我们会等到你说出你所有的兵仔的。”

莫小西的脸色大变，他狠狠地瞪了边缘一眼，大声说了一句：“我要找律师。”

“好的，你会如愿行使你所有的权利的。”边缘不再看他，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他走出屋子，朝着那些已经奔过来的警员们挥挥手。

四个人很快被带了出来。

“等一下。”边缘突然叫了一声，他走近那个女孩，那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低垂着的脸上是还没有完全脱去的稚气。他的手轻轻地触到了女孩的脖子，然后把女孩的衣领往后轻拉，一朵美丽的花便显露出来，而在花的左下角，那神奇的卷触之地，一只蓝色的蝴蝶正停在上面似有千言万语要与那花儿倾诉。

蝶恋花！

边缘深吸了一口气。

莫小西要求打一个电话，秋何况不同意。边缘却点了点头。

莫小西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草枯了。”然后就是握着话筒仔细地听着，他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苍白，握着话筒的手却越来越紧，几乎是要把那话筒给捏出水来。

放下话筒，莫小西静静地坐在了审讯室里。边缘和秋何况走了进来，坐在他的对面。莫先生抬起头：“我想喝杯咖啡。”边缘朝身后挥了挥手，立即有人送进来一杯咖啡。

“好久没有这么安心地喝杯咖啡了。你们知道吗?我原来就是一个调酒师，法国的阿尔阿萨斯，你们听过没有?那里的白葡萄酒特别美，尤其是一种叫白比诺的白葡萄酒，那酒的颜色就像初升太阳边那些被阳光渲染过的云彩，清亮，透明，黄里透着一种金，那是真正属于贵族的一种酒。”

“白比诺？”秋何况重复了一句。

“是啊，白比诺，你知道白比诺是什么样的酒吗？那是给暗恋者的一款酒，暗恋一个人，就像白比诺一样，永远是躲在阳光之旁，永远用别人的金灿来照亮自己的来暗，他们永远不可能变成自己的主人。”莫小西竟说得动情起来，脸上滚下了两行泪。

“好了，不要再说故事了。说说钱婷吧。”边缘打断了莫小西的话。

“钱婷？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我是爱她的。我之所以拿她来做试验，是因为我要让她去享受一个真正女人应该享受的快乐，那种快乐我给不了她。她不是被逼的，她是自愿的。”

莫小西不像是在说谎，那么钱婷是真的自愿加入她们的计划的。她是否也曾为这个暗娼集团做过事呢？

“小婷不知道我们这些事。我不想让她沾上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边缘哼了一声，心里却是一团怒火。你都让钱婷做这样的试验品，还好意思说不让她沾一点肮脏。

“那这一次钱婷为何会出事？”

“因为小冰，也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他是我的情人。他说他没办法忍受钱婷一直在我身旁，他说他要让钱婷消失，所以，他把曼德拉草的剂量加重了。这种草，适量的话是很好的助剂，可是一旦过量就会要人的命。”

“你是说，是小冰擅作主张给钱婷加了剂量。”

“是的，不过，我没让小冰做成这事。我把他配的茶又换掉了，换成平常的量。其实这药量，并不影响小婷享受那份幻想，也不影响我们继续拿她去做交易，可是那晚，花钱来的那个男人很变态，用了很极端的方式，他喂了小婷另加一种药，两种药合在一起，就真的致命了。”

边缘已经听不下去了。他闭了闭眼睛，却看到钱婷裸露着洁白无瑕的身子躺在那片紫色花海里的样子。他终于明白为何她的嘴角有一缕微笑了，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用再这样继续下去。

只是莫小西，你是否知道，钱婷之所以愿意如此下贱地牺牲自己，仅仅只因为她一直深爱着你吗？他一定是不知道的，他一定以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成全着他也同样爱着的那个女人，却不知道这种成全，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钱婷，闭眼吧。愿你在来世遇到一个真正值得你去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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