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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上大人做事总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姜枝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点头说好，又想了想问：“她那个成绩很好的孙子多大？跟我一样大吗？”“是呢，一样大，今年十六，听他奶奶说有点叛逆，但人家成绩好，理综数学卷子一百五能考一百四——”吧啦吧啦。“你数学只能考六十分。”姜枝：“……”我谢谢你。姜枝的父亲一早去市场搞冷冻了，不在家吃，而中午要贤惠得当的全职妻子骑着小电驴送饭。中午十一点半，陈心禾煮好了饺子，挑了二十个装饭盒里，等着出门，让姜枝赶紧给人送去。再一次听录音带听睡着的姜枝迷迷糊糊地“嗯”声，翻了两滚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没怎么乱的马尾，拍拍干净的脸，提着放在厨房的饺子盘，拿上钥匙，在她妈前脚刚走，后脚也出发的关门敲响隔壁的门。他们租的这个房，房内空间小百平方米大，就导致房型外面的空间不够——因为房东家也百平方米。她面对面对面的房东的门，背后左边是电梯，右边是堆积点杂货的不到两米的走道，角落一个逃生楼梯。头顶声控灯，不跺跺脚，不发出任何声音，这小小的走廊就会像黑夜，采光不好，要你视网膜适应很久才能看清周围东西的轮廓。她没跺脚，也没发出声音，就这样在乌漆嘛黑的等了小一分钟后，门开了，暖色的光透出来，目测一米八五左右的昨天见的少年黑发黑眼，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加黑色休闲裤，有点困懵的脸侧沾着光，不明所以地眼眸淡淡向她垂来——姜枝昂着脸：“…………”沈星许：“……”骤然鸦雀无声的女方快要窒息的狭窄空间里，少年蓦地翘了翘嘴角笑了，浅浅淡淡地，吊儿郎当问：“你蹲点蹲这来了，想强抢民夫？”少年长相山清水朗的俊，声音又带点烟嗓的撩。姜枝：“？？！”姜枝摇头，“不是”两个字发不出声的回过神来，眨着因震惊而频繁的眼，退后一步问他：“不不是，你怎么住这？”“……”沈星许提眉：“我怎么不住这？”他看这同学太过震惊，顿了顿，好心补充道：“这是我家。房本上都打算写我的名但我没同意。”“……”姜枝不解地微弯腰盯着他漆黑的眼，“你是这个房东奶奶的孙子？房东奶奶呢？”“……”沈星许有点不耐烦，靠在鞋柜上歪了歪头看她：“我奶奶出去打牌了。”“你找她有事儿？”“……”姜枝艰难地把眼皮耷下，垂头看自己像丫鬟一样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端着的一盘饺子，喉咙里咯痰的磕磕绊绊说：“我，是你对门的，来给你奶奶，和和你送饺子。”她再抬起脸，瞥到男生怠懒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会鎏金的灯光又在他有些蓬松的头顶的黑发上安静的跳舞。“什么馅的？”他说话又像恩赐的开金口，慢条斯理的带着哑。“……白菜猪肉馅。”“好吃吗？”“？？”原本受不住，又欲要眼睛垂下的姜枝抬眼，澄澈分明的眼睁得大大的，事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姜枝较真诚恳地看着他眼睛说：“好吃，真的好吃，我妈妈做的，比外面的好。”“谢谢。”少年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双手伸过来的端着。“……”姜枝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发现没什么可说的，把嘴又默默闭上了。沈星许想回去，但发现她这欲言又止的样，转身走的那刻又停下，侧了侧脸，又好心的放缓了语气问她：“怎么了？”“没事。”姜枝浑不在意道：“你记得蘸醋吃，还有，给你奶奶留点儿。”“……好的。”沈星许又想转身，但福至心灵地加点送佛送到西的善良，迫使沈星许看了看低头的模样小白花的同学道：“我奶奶提起你们了，说你们待她很好，要我有空拜访拜访。你喜欢吃巧克力吗？我房间里有，拿点给你。”姜枝震惊，忙摆手：“不用，你，你进去吧，拜拜。”她最怕虚与委蛇的客套，你来我往，没完没了的……姜枝作势要回去，少年咳嗽一声，让这走道的声控灯亮起来，扬了点声跟她道：“没事，你不爱吃说不定你母亲喜欢，再不济你还有你家黑子。”“……那是小黑。”他不置可否，回头给她去拿的时候身材顺直，头颈到肩线都是漫撕。“……”姜枝一边哑然，一边悻悻的心想这要给她那个花痴的闺蜜看见了会怎么想，而且他要是她学校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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