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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水龙吟！……”红山村人全都惊讶大喊。

夭夭奔过去扯住流璟衣裾，“你要做什么去？带我一起去！”

剑光里流璟回眸，“这是我一人造下的孽。我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之受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流璟你告诉我！他们说桃花出，真龙现，我猜得到你定然是真龙……可是我觉得我只猜中了一半答案，另一半呢？你究竟是谁，还有——我又是谁？”

就算再愚钝，也终究该明白他当年定然不是巧合遇上她。那一场要人命的桃花瘴里，他一袭红衣翩然而来，怎么会是偶然！

他定然是在寻她。

他定然是在她遇险之时飞身赶到！

可是他却为何宁愿让她以为他是桃花妖？！

他是谁，她又是谁！他们之间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是流璟，你是夭夭。傻瓜，仅此而已。其他的，都与你我无关。”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命曾是你的命换回来的，所以我也一定要用我的命换回你的命。你三岁那年的桃花瘴，你的命数本已尽了，是我用自己的阳寿换了你活过来。”

流璟笑，伸出长指擦掉夭夭眼角的泪，“所以你必须活下去！傻瓜，你的命是我换回来的呀，我怎么能答应你跟我一起去？好好活下来，你不是在为你自己活着，你是要将我的命一起，活下去……”

流璟努力一笑，掰开夭夭的手指，飞身而起！夜色幽蓝，他一袭白衣恍如月光。夭夭抬头愣怔望他——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白衣在身，那样陌生，却又那样地熟悉！

似乎他本就是该穿白衣的，华贵的云织成的锦，轻柔华美瑞气万千。可是他却忧伤地坐在桃花林里，独自仰头望天上那一轮圆月，只肯给她一个遥远的背影……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曾经见过他，他就是梦里那个莫名忧伤的男子！

他说他快成亲了，可是他却根本不知，情为何物。

“流璟……”夭夭落泪，却只在心底默默喊他的名字。知道这一去必定危险，可是她却也不能拦住他的脚步。

——因为这是他必定要做的事。如果不做，就算他自己能侥幸活着，却也不会安心幸福。所以她宁愿让自己心碎，却放开手，让他去。

只在心里立下誓言：如他所说，她一定会连同他的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轰隆，轰隆……”方才还只是大地在震颤，红山还能岿然屹立，却没想到此时连山峰都震颤起来！

夭夭惊讶望九座山，山巅的裂缝全都越裂越大，就仿佛即将蹦碎的蛋壳！

“白马素衣，照顾好夭夭！你姐姐一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流璟清啸声穿越天地间巨大的轰隆声而来，随即白马素衣被流璟横抛上来，落在夭夭身畔。

夭夭急忙奔过去扶住白马素衣趔趄的身子，却奇异看见白马素衣银缎一般的双瞳在幽深夜色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素衣殿下，你还好么？”夭夭急问。这样的天地大动，任何人都可能被扰乱了心魂。

白马素衣红唇妖冶，“真龙醒了。夭夭，你听见了吗，它在呼唤！”

“素衣殿下，您在，说什么！”

白马素衣一把扯住夭夭的手，“它在呼唤……呼唤远隔千年的光荣，呼唤曾经气啸山河的豪气，呼唤飞升天地的奔涌，呼唤……”白马素衣霍地转眸紧紧凝住夭夭，“它在呼唤鲜血……能让它复生的鲜血，能让它飞腾入九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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