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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邈看着被揍的公仔敢怒不敢言,小孩低下头:“杨云霆先生,后来是他告诉我说江麟喜欢我,想让我去江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发展。”傅西舟听到“杨云霆”三个字瞬间抬起了头,他咬咬唇,露骨的问:“不是为了钱?”王邈心想自己又不是初佳宸,江麟怎么可能舍得在他身上花钱,小孩摇摇头:“他很少给我零花钱。”傅西舟被王邈说的话逗笑,他点点头:“像江麟能干出来的事儿。”王邈不知道哪儿好笑,又不能不笑,于是男孩也咧开嘴跟着笑。傅西舟吸口烟,没再问,王邈不敢跟他搭话,只能看着自己的鞋面,半晌,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哥哥您喝水吗,我给您买去。”傅西舟摆摆手,吩咐道:“去吧。”王邈如蒙大赦,登时站起来拉开门跑走,傅西舟抬脚踢踢王邈拖鞋,不由得心想这小孩儿品味还挺可爱的,他俯下身去闻,床单上只有洗衣粉跟一些沐浴露的味道,混在一起还挺好闻的。自从前几天跟王邈玩了一次,不知怎的,傅西舟就惦记上了这孩子,那天夜里王邈在沙发上那副落寞的表情,让傅西舟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脸上的伤他也打听过,本来今天想在他身上消费帮他提提业绩,也算是可怜他,谁知道今天这孩子还不上班。傅西舟本来以为王邈这样的风云人物应当很会交际,但当傅西舟问王邈的住址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又错了,得到的答案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可劲的戳王邈的脊梁骨,那么大一家店,居然只有徐子凌一个人知道他住哪。可也是,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想到王邈的人设都会把他的住址往高端小区里寻思,谁又想得到这样一个人会住地下室,也不知道这个小屁孩是无心,还是有意。正当傅西舟走神的时候,王邈推开了门,他在袋子里把价格不菲的矿泉水拿出来,递给了傅西舟以后就自觉的重新蹲回原来的位置,低头拿出一个已经咬了半截的面包继续吃。傅西舟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他掂了掂水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喝这个?”王邈抬起头,仓鼠一样嚼着面包含糊不清道:“从前跟着江麟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看见过,你们都喝这个。”又是江麟,初佳宸嘴里也是江麟,这个小破孩儿嘴里也是江麟,傅西舟有些烦躁,他续上烟压住火气,问道:“你怎么总是江麟江麟的。”王邈不知道傅西舟为什么生气,举着面包也不敢再吃,他回道:“你们的圈子里我只认识江麟。”傅西舟无语,说来也是,从前那帮圈子里头的人都瞧不上王邈,眼神都不愿给一个,更别提跟他搭话,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小破孩儿,他跟在江麟身边的时候倒还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不成这人从前还真喜欢江麟不成?傅西舟是不愿意问王邈这个答案的,他怕自取其辱,于是他转移话题到王邈的面包上:“就吃这?”王邈点点头。傅西舟又问:“吃得饱?”王邈摇摇头。傅西舟蹙眉:“哑巴?”王邈捂住嘴:“咬着舌头了……”傅西舟翻个白眼,不再计较这事,他又问道:“今天你去哪儿了?”王邈眉头一皱,他觉得这个场景像极了从前他爸问他妈去哪里跳广场舞的时候,这个展开让小孩猝不及防,他捂着嘴直摇头:“散步去了。”傅西舟把膝头的粉红豹丢回床尾,清了清嗓子,佯装不在意一样问道:“你今晚上不上班?”王邈又摇头,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因为这个,估计想跟自己再做几次才特意找自己来的,纯粹的金钱交易,不是别的,王邈警告自己不要乱想。傅西舟不免有点失望,他点点头:“成。”王邈将面包的包装袋叠好塞回兜里,拢着膝盖发呆,时不时打个嗝,想问傅西舟什么时候走又不敢,只能跟他这么耗着。傅西舟晃晃脖子:“你怎么不上学?”王邈挠挠头,不说话,即使被傅西舟的烟盒砸到头也不说,家庭带给王邈的伤害,比江麟带给他的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王邈六岁那年父亲病逝,王邈母亲带着他再婚,男方带着一个儿子,而且非常强势,继父拒绝让王邈改姓,也就是说在家里,王邈始终是旁人的种。至于王邈的母亲,是懦弱又泼辣的女人,没有原则的“孝敬”着男方家人,选择性的忽略掉自己已经有一个儿子的事实。她说:“我带着你再嫁已经不易了,你还小,有大把的时间,你妈还有几年呢,他们说你的时候你忍忍就好了,权当你替你那早死的爸爸可怜我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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