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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九月（第2页）

“你都是怎么把过去给放下的呢？”程明旭问。

“过去啊……该过去的，自然会过去的，不用相当刻意，它自己就会消失不见。”她轻松地说道。

“不会留恋什么的吗？”

“会啊，只是一直留恋过去有什么意思呢？大部分的留恋都还是选择放弃之后的结果吧？”

“是选择放弃之后的结果。”程明旭跟着重复一遍。

“事情从一开始都已经注定了，我会不会放弃，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应该还会做同样的决定。”

“听起来，留恋十分无能为力。”程明旭说道。

“是相当无能为力，既悲苦又凄凉。”她甩着头发摇晃着说道，“那么就选择向前看啊！”

“向前看？”

“嗯！向前看。”她笑着将双手放在他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里充满神采，爱意满满地望着他，“向我看。”她补充道。

程明旭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地亲了下去。

城市的车水马龙……朦胧里的寂寞……无能为力的留恋，就在她温暖的怀里，渐渐淡去。

他在困顿中清醒起来，又在清醒中睡去。

“老公！老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最近学得好辛苦啊！”

“你知不知道，我爷爷走了，他走得太突然了，一年前，你也去拜访过他老人家的，对不对？”

“今天程阿姨对我好冷漠……我面上客气，心里好难过啊！”

“乡下的事情办了五天……我每一天都很难过。”

“见了妈妈也很难过，却还要装着开心，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了。”

“我想你……每时每刻，还是忘不了，也放不下。”

“我该怎么办呢……”

“……”

他在混沌中清醒，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进来。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起床洗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何……越是清晰、越是明亮，对自己越有深深的厌恶感。

“你起来啦？”女人刷卡而入，手上拎着几袋食物。

看来，她已经起床很久了，换了一身衣服，又化了精致的妆，踩着那双精巧的高跟鞋，在桌子前把食物一一摆好。

三明治、鸡蛋、包子、豆浆……两幅筷子。

“你怎么这么能干？”他笑着摸摸她的头。

“我醒得比较早，看你还在睡，就跑下楼去，想着你待会可以吃到丰盛的早餐呀！”她笑嘻嘻地说着，语气轻松。

两人在窗前开始吃了起来，阳光和煦温暖。

“最后一个问题。”程明旭突然说起。

“最后一个？好哇！你问你问。”女人开心地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记忆它还是不断不断地跑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女人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如果真的想和过去做个了断，但记忆还是不断跑来的话，就狠心一点好了。既然是要放心的东西，便要干脆一些。”说完，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包子轻轻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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