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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宠爱（第2页）

采红立即的行礼，“拜见娘娘。”

谢恒眯着狭长的眼，目光如刃打量几回，“既然秦国陛下让你来的，本宫也放心让你照顾初云。她向来讲究吃食，今后，你就负责这方面。都退下吧，本宫有些体己话要说。”

陈云瑶摆摆手，众人退出，屋里只余婶侄二人。

谢恒朝陈云瑶朝朝手，见她在身侧，才笑道：“采红，你目前需得用她，防她。以后定要收服她，否则，弃了她。”

“婶母让她负责膳食，侄女明白您的意思。后宫最容易就是在吃上动手脚。采红是陛下的人，让她负责，就是让她护着我，旁人别想在这上面下手。除非陛下要我的命。”陈云瑶仰起脸乖巧的道。这个婶母竟和她想一块了。

谢恒暗想，这个侄女经历多了，也通透了许多。

记忆中两人没有这么温情的时候。陈云瑶心里盘算着。

谢恒眼神如炬，盯着陈云瑶的面容，片刻，露了两分亲和，“芙蓉脸，柳叶眉，人间绝色。怨不得男人们都来争抢呢。”

长长精致的护甲滑在陈云瑶的半边脸颊上，她一颤，疾声，“婶母。”

谢恒垂下手，敛容道：“本宫教你一招。后宫里，女人的美貌固然重要，而顶配的手段加上十足的容颜，便可所向披靡了。”

陈云瑶听完，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多谢婶母。”

谢恒目光沉静如死水，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的滋味，“你容色无双、聪明有余、能忍会算、却不够狠心，又耽于情爱、过于自负。”未出口的下半句则是，你只能长于后宅，攀附直上。

怀翠是谢恒放在陈云瑶身边的人。陈云瑶在燕国一年的所有行动，都为谢恒所知，她由此下了断定。

陈云瑶静静地听她教诲，心里有些高傲，她从没觉得自己属于良善之辈，手段心机更不缺。谢恒的话，她有些不服气，也没放在心上。

多年以后，她才真正明白谢恒今日对她一针见血的评价。

谢恒抖开婚服，只见是明艳石榴红色襦裙制的华丽礼衣，如此浓烈的红，与皇后才能穿的正红只差一点。衣上双股银丝线满满的绣着青花并蒂莲。腰间玉带上，留有双玉勾。搭配的首饰盒子里一一打开，十二钿的镶金花步摇。中间最大的盒子里，是雍容华贵的戴侧七尾凤簪钗。

陈云瑶定定的望着，“逾过头了！”

谢恒似笑非笑的打趣，“后宫各宫主位，也不过五凤尾侧凤珠钗。还有镶花步摇，皇后的规格才是十二钿。还有如此靓丽的吉服。看来秦国皇帝倒真的宠爱你。”

陈云瑶闻言一凛。宠爱？假的吧！

谢恒冷笑一声，“有些东西，镜花水月，缥缈无踪。别让浮在表面的虚假乱了眼。也记住，没有绝对的真，绝对的假，多的是真真假假。”

陈云瑶暗翻一个白眼。“起码两国总有十年和平安定，我会顾好自己的。”

这位强人婶母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总觉得她很笨似的，话也莫名其妙。她可还从记忆中扒拉出了，这位婶母当初差点杀了原身，后来不知怎么着才留下来云瑶云萝两姐妹。

陈云瑶道：“夜色深了，还请婶母早些安寝。等卯时一到还得劳烦您为我梳嫁。”

谢恒深深给她一个眼神，回去睡了。

……

寅时剩一半陈云瑶就已经坐在铜镜前，任由嬷嬷侍女们收拾鬓发。

透过镜面，看到再一次新娘装扮的自己。陈云瑶忽然想起，她上一个新郎官短命鬼的萧澄，恰恰好倒在现任郎君的剑下，可真是命运捉弄。

要再算上原身的初婚，被陈国送给戾王那次，一身便嫁了三四回的，没一次长久长安。

披红挂玉的是她，炮竹声声贺的也是她，为何她心中无一丝波澜，仿佛在观旁人。竟涌起一种人似杨柳花，飘零之感。摇摇头，将不合时宜的思绪甩开。

谢恒指挥者宫女，“把凤尾钗给她带上，右边……再扶正些……十二钿带八钿即可……眉毛太直了……”

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完了。

皇室婚礼要祭祀祖宗之类的，通通都省了。陈云瑶只需一身吉服盛装参与高台宴宾客即可。

入夏了，天气转热。吉服选的轻薄纱材质，也还好几层的叠在身上。陈云瑶又顶着头上重量十足的钗钿，还去高台上大太阳下陪笑，陈云瑶烦躁着呢。

她搭着碧英的手臂，一步一摇，缓缓迈开步子。

庭院中，几个陈国的使臣官员等候着。陈云瑶走向他们时，使臣躬身施礼。

一个穿着月白飘逸锦衣，儒雅俊秀的年轻男人，眸中复杂幽深的望着她，神色哀痛。

陈云瑶瞧清他的相貌时，如遭重击，怔怔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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