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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去浮云皇寺的路,可平安的心态却发生了很大变化。
之前,她刚刚重生,正是满心压抑,只想着逃开那条路,无论是和亲也好,老死宫中也罢,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李殉相见。
现在流落宫外多日,每日跟着言畏,心态倒也轻松了许多。
红帕轻声禀报着行程,“路途颠簸,殿下若有任何不适,切记告知奴婢。再走个半日就能到浮云皇寺,太后娘娘已经差人往这边迎我们,殿下不必担心。”
说完了,抬头一看,平安正单手撑着下巴,眼眸微阖,一脸倦色。
她失笑,察觉到了殿下久违的憨态,心里不由柔软了许多。
红帕并不知道的是,那切肤之毒正在发作,平安全身都被麻痹,痛得深切。但平安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只是额角微微沁出汗来,瞧不太出来。
半晌,平安深深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到了后,去找一个医术好的大夫,此事不要传到皇祖母耳中,也不可传到宫中。”
不安顿时席卷了红帕的心,却十分缜密地遮掩了惊慌,只小心地问,“殿下身子哪里不舒服,请详细说与红帕,才好知道是寻精通哪方的大夫。”
平安一边掀着藏青的轿帘,一边微垂着头向外看去,哒哒的马蹄不绝于耳,她低咳了几声,“要解毒厉害的。”
言畏说一定会给她找到解药,她是信他的,却不可能坐以待毙。
山林寂静,隐于其中的便是浮云皇寺。
沿着高高的台阶向上,走上半个时辰,方能看见精巧而肃穆的建筑。
沿着高高的台阶向上,走上半个时辰,方能看见精巧而肃穆的建筑。
夜半,窗外风声呼啸,平安辗转反侧,觉得喉头有些不舒服,便轻咳了几下。
这一咳,只觉得嗓子如同烈火灼烧,满口血腥气。
“殿下!”
红帕在外间,听到动静才进来,举着一盏灯,瞧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顿时红了眼。
平安此次毒发,实在凶险,不出几息呼吸便微弱起来,面色灰白,转瞬已成死态。
红帕惊得双腿发颤,尖着声音喊人,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看来是瞒不住太后了。
***
乾州一处陡峭的崖边,生长着许多嶙峋的草木。
言畏正皱着眉寻那老医生口中的墨玉湖,从旁边草堆里钻出一个黑衣少年,低头向他问安。
“将军,京中传来口信,方宴毒发,已经去了。他留一绝笔,将军请过目。”
信封是他人发现这封信时装的,信却是当时方宴忍着剧毒写下的,信纸已然发皱。
“将军安。昔日跟随将军,全凭将军一时之仁慈。兄长不知所踪,幸有将军收留,宴不至于饿死街头。
将军破西巫皇宫之时,曾逃走一年幼公主,恐就是化名为殷菩提的女子。
再有,虽仓雾救下过将军一命,但他的谬误山位于西巫境内,与殷菩提沆瀣一气,妄图加害将军,还请多加提防。
临终,仅记挂将军,望将军与刘姑娘,终成眷侣。”
方宴是言畏最忠诚的手下,任何人都可以背叛言畏,但方宴不会。
他调查出的这些,言畏早已经猜出,只是碍于仓雾曾于自己有恩,又一度引为至交好友,才没有动手。
以为方宴吃过解药已经痊愈,可没想到还是没有解除干净,这才毒发身亡。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退下,不知又过了多久。
仓雾一身湖蓝锦袍,从远处飘摇而来,似山中一仙人,远远冲言畏喊道:“你来了。”
他走过来,与言畏并肩立在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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