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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陈州（第1页）

生活很重复，工作、学习与丈夫。

本应该说，工作、学习与家庭，但展昭认为，只夫妻两个，还不能算作完整的家，需得有孩子，才能算作完整的家。

紫河车大案结束了，夜间再不用带着手下去出外勤，他闲了下来，足足的精力无处使用，每日白天练剑、训练官兵精进武术，夜间在她身上大汗淋漓。

“就算你那天的呕吐非孕吐，只是低烧晕眩导致的，没有怀孕。我也要你在回到开封后，显现出喜脉来。”

“……”

正值青壮，最好生育的年纪，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脑子阵阵迷蒙，像浮在云端里，又像沉浸入了激荡的湖水里，酥透筋骨与魂灵。

“差不多就得了，别跟猫似的，吃个没完。这段时间你虽空闲，我可忙着呢。”

紫河车大案的各项罪证，胎盘、紫河车……种种，都要仵作带领手底下的学徒，进行妥善的技术处置。

展昭不应。

闷头来了记猛的。

“啊!……”妻低低地惊叫了出来，汗津津的脸隐忍地皱成了一团，渐清晰的神智一下子重新堕回了迷离里。

他告诉她:“我不喜欢你在这种时候想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分心。”

“……”

妻咬唇。

伸手拉了拉被子，更严实地盖住夫，以免夫受冻受寒。

****

紫河车大案的尾声，技术人员的工作量一下子大了起来，每天的工作繁复而精密，很累。

白天累，晚上回到房里，草草用完晚饭，只想赶快沉沉地睡。可还要应付丈夫的壮牛勤耕，四个时辰的睡眠时间，一下子又被占去了大半。每天去县衙，王仵作都是挂着两个黑眼圈去的。

“您应该让采购食材的老婶子，买些猪腰子来搁厨房里随时炖，补补肾。”

某日，王朝、马汉两校尉，看禽兽四肢虚浮、被掏空的样子，幸灾乐祸，贱兮兮地建议。

“不，”禽兽缓慢而迟钝地摇头，“我应该补的，是睡眠。”

县衙的验尸堂里，两个得力学徒，仇庸君、丁竹在外间忙，仵作师傅在里间呼噜噜地补眠。

累极了，睡沉了，人都会打呼噜，无论男女老少。

打呼噜的人自己是不知正在打呼噜的，需得睡醒了，旁人告诉他，他才知自己睡时打了呼噜。

王安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内间的小门，倚着门框，望正在石案上处理胎盘罐的两个学徒。

“庸君，竹子。”

仇庸君恭谨地应:“师傅。”

丁竹也温驯地笑应:“师傅小憩醒了？”

“嗯。”王安带着鼻音应了声，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角噙了些舒适的生理泪水。

“回开封以后，你们就出师了，不再在我手底下做学徒了。要下放，到各州衙、县衙去任技术职。”

“去哪个州、哪个县、哪个府，你们自己有意向么？说来听听，你们是这届学徒里最优秀的两个，为师尽可能地帮你们达成。”

“……”

“……”

他们前途的起点，都握在她手上。

她能调用资源，给他们最优质的起点，也能调用资源，毁了得罪她的学徒。例子，被扔到极北乱境，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胡冰岩。

“徒儿想去充州。徒儿的爱人在充州。”仇庸君放下解剖器械，想了想，实话告诉给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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