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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林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神,余光瞥见Sam看过来的目光,没理他,盯着季河的眼睛看了半晌,随即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点一杯,僵尸。”
季河手下的动作明显听了半晌,然后沉声应了一句‘请稍等’,就从吧台里拿出了一个埃及人面杯。
Sam看了一眼,弱弱叹了口气,接着去调刚才一位客人点的边车。
僵尸这款酒并不一定非要用那种充满着古老色彩的杯子来装,他曾经跟他提过很多回,但是这个孩子不听,偏偏执着上了,每次一遇到点‘僵尸’的人,他都会拿出这款杯子,调完这杯酒之后就会找个没人的角落抽根烟,然后才能回来接着干活。
有次一位客人连喝了好几杯僵尸,边喝还边哭,惹得Sam心里直颤,生怕季河再回想起什么跟着一起哭出来,但事实证明还真没有,这个男生,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
顾长林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心里倍感复杂。他撑着头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会看看他的脸,一会又看向他的手,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指节上的一道红痕,眯着眸子看了半晌,看的季河有点发毛。
‘僵尸’调完了,季河还点上了一块方糖,燃烧的蓝色火焰晃得顾长林眼睛更加幽蓝,让这个少年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一片汪洋之中。
但他很快就别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请慢用’,然后便走出了吧台。
顾长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茫然,毫不犹豫的端起酒就跟了上去。
酒吧二楼有个小窗台,季河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只点上,略显老成的抽了起来。
顾长林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竟然养成了这种习惯,他端着酒站在他背后,神色凛然。随即细细一想,可能也是跟自己学的。
五年前,他认识季河的时候,是他正在戒烟的时候。
那个时候季河还监督他,可如今……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自己也在抽。
顾长林没说话,他放轻脚步靠在墙边,就这么端着酒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年。
白色的雾气熏了满脸,季河一只烟抽到底,开着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眼角居然有点湿润。
顾长林就这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抽完了一整支烟,然后看他静静的撑在窗台边。
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就着暖黄色的灯光看着少年的背影,和随风翩飞的衣角。
很落寞,像是远方的孤鸟,想让人把他拥在怀里宠爱。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林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抽涕。
他惊讶之余就见季河用手背擦了下眼尾,然后整个人无力的趴在窗边,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顾长林心里咯噔一下,拧着眉心大步迈过去。
他看着这个还不到他下巴的男孩,把手里的酒杯放在窗台边,然后低头凑近,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吻上了他的眼角。
!
季河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但他越挣扎就越被这个男人控制得死死的,完全挣脱不开。
顾长林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两个手腕,蓝眸上浮起层层叠叠的欲1望,紧接着不由分说的钳住他的下颚,在他猛然缩小的瞳孔里吻上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唇。
季河觉得他被羞1辱了,上半身完全使不上劲,只能靠下面用力,他的唇被人堵住,浓厚的酒香和未散尽的烟味灌了满嘴,让他有点贪恋,却毫不犹豫踹了这个男人一脚。
顾长林膝部一疼,嘴上也松了力度,但任由季河怎么踹他也不松手,仍然把这个人牢牢的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你有病吧!”季河被他吻得满脸通红,一个没喝酒的人比顾长林这个喝了酒的人还要韫上几分。顾长林看着他们现在的姿态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目光深浓,一手拧上季河的腰肢。
“你……!”
“再踹?”顾长林沉声看他,蓝眸翻云覆雨,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这条腿要是踹废了,以后你可就得自己动了。”
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季河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语调,还有痞里痞气、总能羞到他面红耳赤的话语。
“顾、顾长林?”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是我。”顾长林笑道,“是你男人。”
季河感觉他整个人如梦似幻,看着这个人心中五味杂陈,但最明显的一种情愫还是会力挽狂澜的涌上心头,他好像还有点不确定,张口又问了一句,“Lance?”
顾长林看着他,低头咬上他的耳垂,在身下人一声轻喘中应道,“是我。”
“我回来了,不会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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